的身体,恳然道:“你的心意朕视若瑰宝,必不负你。”
春日梨花如雪,他为她作“姣梨妆”;夏日碧桐书院,他认真为她画远山黛;秋日里他们一同摘下新鲜桂花酿酒;冬日大雪纷飞,他与她似寻常人家的夫妻那般赏雪写字。
九州清晏她为他翩翩起舞,他惊喜不已。娘说,惊鸿舞是要跳给心爱的男子看的。
深宫里情爱迷离的那段岁月,一度是她生命里最好的华年。
若是没有纯元的项圈、没有鄂敏的检举,如今她应该仍伴随在他身侧。
可世间从来没有如果,有的只是叫人刻骨铭心的结果。
她甚至无暇再去得知究竟那个项圈在他心中分量几何,也无法得知那些年情爱时光里他究竟待她有几分真心。
鄂敏的一招釜底抽薪暴露了甄家最大的秘密,父亲二妹锒铛入狱、母亲小妹圈禁在家,连带她不足一岁的女儿也要因此被人非议。
在至亲之人的生死前程面前,她的感情是最为微不足道的。
甄嬛不只是甄嬛,更是女儿、是长姐、亦是母亲。以一己之身换父母平安、女儿康乐,这是她最好的法子。
从宫里出来时,所带之物不过是随身衣物并一张胧月的画像,还有一把“长相思”。惟有“长相思”才是解语的知音,可是,究竟为何“相思”?
不愿定罪爹爹么?要翻当年的案子么?你为何要这么做?甄嬛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角,仿佛什么东西狠狠地裂开了。
内室的门直到夜里才开,云氏赶忙端了一碗面进去,见甄嬛是云淡风轻的姿态,柔声道:“嬛儿,吃点东西吧。”
“谢谢娘。”
甄嬛许是饿了,接过面便吃了起来。母女二人不约不同地没提先前的事,连玉娆也知道说这个会引得长姐伤心,不敢多说一句。
“娘亲不用担心我,也不要怪青青。”母女二人沉默良久,甄嬛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云氏艰难地点点头。
这日后,大家都默契地不再提这件事,待到半个月后赦免的旨意下了,才有了一丝欢喜。
旨意是允礼带到的,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子。
是叶澜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