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得青筋凸起的手腕,宛若穷途末路的凶兽,发狠般掷出最后的威胁。她的一双姣好的眼眸羞耻得盈满泪水,但仍倔强地不肯落下,在荧光映照下也显得星光熠熠,泛红的眼尾流泻出万千春色。
感受到手腕上的疼痛,伊薇特混沌的眼眸才渐渐清明,不动声色地拾回出笼的理智。
真险啊,就差那么一点…她就打算折断这纤长滑腻的脖颈了…
暗自庆幸的某人不着急收回手,任由她快把自己手骨握断,饶有兴趣地欣赏纳西莎两颊上渐渐浮起的酡红,反唇相讥,“说到令人误会,学姐做的可比我过分多啊。不管我收不收你的礼物,在别人眼里我跟你的关系都已经坐实了。”
半晌,貌似意识到了什么问题,伊薇特睥睨一切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紧攥着自己的那只手上。
纳西莎无声阖眸,泪似排练了上万遍不偏不倚地砸在伊薇特的手腕上,认命般毫不挣扎地平淡地说出来最残忍的真相,“那也是因为我对你是真心的。浅薄的情你一斩就断,碰到真心的就扔掉,你试探什么真心呢?”
狠狠地闭了闭眼,她明显感受到扼在她颈上的手指在逐渐收紧,仍选择孤注一掷讲下去。
“你才是没有心的。”
半晌都没回答,纳西莎感受到扼住咽喉的手指微乎其微的颤抖,稍稍睁眼,想窥一眼被戳穿的伊薇特还是不是保持让她心痒的漠然冷淡。
刚睁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得只能看见某人微动的唇,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挣扎。
果然。果然还是对自己有情的。
仿佛已经听到伊薇特低哑着答应保持联系,唇角报复性地微扬,她听到头顶传来的清冷声音带着颤抖的尾音,略有点期待地抬眼。
她听见伊薇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这手没擦过鼻涕吧?”
………
合着这死狗刚才是因为嫌弃自己的鼻涕嘴角抽搐。
纳西莎现在知道了,当一个人发火的时候,头发是真的可以立起来的。
她死死地瞪着某人,紧咬牙关。过会,她硬生生逼出几个字:“我特地用这只手擤过鼻涕。”
果不其然,伊薇特的脸色更白了。
两个人以一种莫名其妙的姿势僵持着。
“现在我要你明确地回答我,你会等我吗,会帮我吗,会…继续爱我吗?”
纳西莎反正活了这么久都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拿鼻涕当威胁的筹码。无语归无语,表面还是面不改色地开口,定定地望向她。
听着溢于言表的威胁之意,话音刚落,伊薇特眉眼里阴鸷一霎而过,轻嗤一声,“继续爱你?哪来的继续。”
“不过,好一个真心。”漠然睥睨着纳西莎的凤眸现危险地眯起。
本就上挑的眼尾被拉成一条狭长靡丽的直线,冰冷倨傲得像在看草芥般,突然话锋一转,“学姐,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发生什么?”
“你觉得我对你的好应该纵容你一边与卢修斯妥协一边向我献媚。你觉得我应该收下你的礼物,软下性子去听你的解释。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你,对你保持暧昧的态度。你觉得我应该对这难得的真心感恩戴德。你觉得我应该答应当你的情妇。你觉得我应该被锁在你身边。”少女美眸含笑,目光真挚,被蔚蓝色的荧光映得比星辰明月还要皎皎。
“你觉得我应该臣服。”
可说出来的话惊得纳西莎生生打了一个寒颤。每说一句,少女脸上的笑意更盛几分,似白桃汽水般清甜的声音此刻却惹得人头皮发麻。
“纳西莎。”
这是伊薇特在今晚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本该雀跃的她现在却躲闪着目光,长睫慌乱地翕动。
“你觉得我需要你的真心吗?”
伊薇特歪头盯着她,饶有趣味地欣赏着她被踩中所有心思而惊慌惨白的小脸,良久,从喉咙深处轻笑一声打破死寂,单纯的嘲笑。
恶心又自我。
眸底的寒冰无声地厚了几尺,但唇畔的弧度却愈发讽刺地扩大。
“sweetie,我在每段关系的开始都会提醒,我不喜欢复杂的关系,你付出感情只会伤到自己。我能包容你的yu望,所有的yu望,不过有一个规矩,就是不能动真的。但是现在的你不仅破了规矩,还企图拿这么点浅薄的热情来绑架我。”
“即使你这样令人作呕的想法我早听过上万遍了。我以前就是被这样的话,一点,一点,毁掉的。哦—poor baby,别害怕,瞧瞧你,脸都白了。”伊薇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温柔安抚的话语却如同毒蛇吐出鲜红的芯子一般。
伊薇特渐渐收紧了掐她脖颈的力道,扼住咽喉处的微凉指尖一反常态地灼热。
纳西莎慌乱地抬眼撞进那双漂亮的明黄色凤眼,可最先映入眼帘的却是细长瞳孔中癫狂的殷红。一瞬间,心惊得整个人如坠冰窖,脊背上冷汗频出,一片冰凉。
再次传入耳中的声音暗哑,听不出情绪。
“现在我要你明确地回答我,”伊薇特唇角带笑,原封不动地把那句威胁还了回来。
“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呢?”
伊薇特分明还端着平日里那副温润如玉的笑脸,但此刻纳西莎却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她,挣开扼在脖颈上的禁锢。就像以卵击石般徒劳,下一刹那,她被死死地摁在冷硬的石壁上。都不用检查,自己娇贵的皮肤肯定红了一片。纳西莎胆颤地鼓起勇气再抬眸,却愣住了。
只见那双明显失控的双眸中殷红迅速聚散,挑起的眼尾拉起一片相称的靡丽。
“应不应该,既然学姐的真心这么想要掌控我…”伊薇特言笑晏晏地说着,眼尾都透出癫狂的红意,如同修罗般可怖的眸子湿亮,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中的力道却愈来愈重,“那现在就明确地回答我…到底是应该,还是不应该…”
勾人低哑的声音轻柔地响着,蛊惑得慎人。
“看来学姐不想回答呢…怎么办呢,我可是很想知道你贪得无厌的答案呢…”
随着手指越收越紧,纳西莎整张脸都开始发麻。几乎快要窒息,她整个人如同濒死的鱼发颤着,不得不从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