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苦。
其实她早有预料,在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若能看上一个人,他迟早会到与阿爷作对的一边。
一语成谶了…
平康坊,右相府。
李林甫坐在屏风后面。
屏风的另一边,说话的是个内侍。
“右相放心,圣人近日不在兴庆宫,到禁苑的利园赏花排曲了…只是,事闹得这般大,右相恐怕要给圣人一个说法?”
李林甫身披紫袍坐在那,脸色波澜不惊,缓缓道:“天宝五载本相便说过,李适之勾结李瑛余党,如今又是他在煽动举子。”
“此事圣人当是信的,李适之自寻死路。问题在于,满朝都认为今科无一布衣及第只怕是说不过去,右相以为呢?”
“哈。”
李林甫竟是笑了笑,他目光看向桌案上的一封封诗文。
全是地方乡贡在指责他的奸恶。
这些人尚未学着如何为国尽忠,竟已学着抨击时政了。
处置李适之很简单,但科举确实是大事,得给圣人一个解释。
“可记得上元夜,御宴上圣人与百官共饮了一杯酒?”
“右相是说?”
“你忘了吗?圣人当时称赞了百官,天佑大唐盛世,群贤毕集,文武林立…”
话到这里,李林甫提起笔,在奏折上写了四个字——
“野无遗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