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许子远啊许子远,我看你们袁青州根本就没有诚心合作的意图,何必还派你走一趟。” 没等许攸将那句双方同迎邺城子的说出口,乔琰便已经抬手一指,“把他给我请出去!既无还债诚心,何须白白往此地跑一趟,是来探查军情还是看我等的笑,何不直言来说,拐弯抹角的算什么东西!” 许攸真是要给自己叫个冤枉了! 在沮授做出了这种判断后,冀州方面最理智的选择就是跟她合作,抓住这个最好的时机,绝无可能是来看笑的。 可他口说错了,乔琰也根本没打算让他做出补救。 在董卓身亡李傕外逃之后,长安几乎都是乔琰的部将,她这一声令下,许攸直接就被做什么有害的东西一般被拖了出去。 这侍从甚至一路将他送到了潼关之外,愣是送出了目前被乔琰所掌控的三辅地界。 许攸的脸白了绿,绿了红。 此等情形之下,除了打道返回冀州之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他也已经从乔琰的态度中看出了一个信号,他就算寻了个什么办法回返长安,绝不可能解释清楚这个规则,只有可能是自取其辱。 她不可能与袁绍会盟,支持那位在她看来既无能力无正统之的邺城子,去现袁绍的那种朝堂秩序。 这才是这出发难背后的本质。 只是袁绍巧之巧地还有一个欠债的把柄在她的手中,才让这出遣返举动显何其行云流水。 在之后,她要么继续尝试找回刘协,要么就如沮授所说的那样,她会尝试迎立另外的一位子! 这个言外之意,让许攸为自己这趟出使失败感慨万千之余,也选择尽快赶回邺城,将消息告知于袁绍。 只是……他站在邺城中袁绍的议事厅,看着周围这等他给出回复的谋士,将目光落回到袁绍脸上的时候,他的神情还是不免有一瞬的恍惚。 到袁绍发问乔琰如何说的时候,许攸下意识地口问道:“明公,期年后还债,拖延一日加一粒麦子,拖延二日加两粒麦子,三日加四粒,四日加八粒,以此类推,每日都增加前一的两倍,拖欠到今是一年有余,到底是多粒麦子?” 许攸重复了一遍时的,袁绍皱了皱眉头,“你问此事作甚?那五万石竟还不够填补这利息,是乔烨舒非要我亲自去数不成?” 她还没这个资格! 但乔琰需不需要让他亲自去数不好说,他这句说出后,堂上有了一刹的沉寂。 那几个精通庶务的,想想都知道许攸不会平白无故说出这样的来,即在心中算了起来,心算算不明白的,便直接以手指蘸着茶水在桌案上比划。 “不对啊主公!”沮授惊呼出声,“这……这是您年答应乔并州的还债条例?” 这是一笔债! 见袁绍并未反驳,沮授猜到只怕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的表情即跟许攸变成了一个状态。 他也骤然理解了对方为什么在出使长安回返后,会是这么一个表现。 袁绍如何带着先入为主,或者说是不以为意的想法,在两个下属都做出了这般表现后,也总该意识到不对了。 他即让粮官前来,让人带来了术算的算筹②。 在粮官汇报了邺城这头麦子的千粒重后,便有人始了精确的计算。 好一会儿的功夫,袁绍才到计算的人汇报道:“回禀府君,这到第二年始计划利息后,过了一个月零四的时候,利息就已经超过五万石了。” 袁绍眼前一黑。 也就是说,过两,就不是十万石能兜住的数额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是什么见了鬼的欠债方式! 袁绍看着地上散落的算筹和下属看自己的各异目光。 即使这人都不可能直接口言明,却也怎么看都让袁绍觉,他们的目光中还有一种潜台词—— 他到底是出于何种想法才会同意那个规则,是怎么想的,才会丝毫没计算过具体的数额,就让许攸带着双倍偿还这句前往长安的? 偏偏在已经丢了一次脸的情况下,他绝对不能丢另外一次脸。 他强忍住了想要一脚将面前的桌案给踹出去的冲动,也按捺住了想要怒喝一句“乔琰害我”这样的,最后只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她是如何说的?” 这笔价债务他反正是还不起的,如若乔琰来催债,他便是拼了自己的脸面不要,也要将“乔琰咄咄逼人”这六个字广告于下! 谁说欠债的就还钱,大不了便是兵戎相见。 反正他已经让郭图和辛评始督造蹶张弩,也准备让田丰明日就带人出发,前往并州偷师。 那现在要紧的只剩一件事了,拉拢乔琰不成所带来的后续影响,他们要如何处理? 对此,他那谋臣达成了一致建议—— 等。 等乔琰决定,到底是要找人,还是要直接放弃刘协,另立一人。 这两种情况,在他们这里需要做出的反应,然是不同的。 这一等就从幽州方等来了一个消息。 乔琰以黄琬为使者前往幽州,请刘虞回返长安,即子位。 她居然选了刘虞! 这是个无论是袁绍本人还是他的谋士都没想到的选项。 以乔琰此时所掌握的势力,和她本人的功业,她若要手中势力长久,也保证自己在朝堂上的位置,最应该选择找的,应是年岁不大的汉室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