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等她入住了行馆后,才消息对外传出,她所穿的那件衣服名为棉衣。 在并州境内,这种棉衣两种款式。 一种是若木棉一般,以棉絮填塞于衣衫夹层内防寒,这种棉衣广泛分发于凉并二州的戍防士卒,他们也将其添购赠予人的权利。 另一种则是如阳安长公主所穿着的那样,将棉絮抽丝纺织而成,如今在并州境内也仅仅产出了数十件而已,唯并州牧及其亲信,以及权贵世穿着。 而后便听闻,杨修将属于自己的那一件赠予了太尉杨彪,以全其孝道。 不需刘华和杨修多言,袁绍和其下属已出了棉这种材质上的优点。 虽不知道为何田丰还未曾将棉花的消息传递回冀州,袁绍已先将手下召集了起。 此刻在他手上的便是从杨彪这里借的那件棉衣。 另一件乃是从行馆中借的普通棉絮衣,摆放在了他面前的桌案上。 这两件衣服袁绍都亲自上身体验过,也正因为这种亲身的感知,才让他此刻面色沉沉,说不出的郁卒。 但凡他长了脑子,就不会不出此物的优越性。 比起所谓的非权贵世不着这种引领风潮之说,此物在防寒保暖上的优势简直太大了。 他朝着下属逡巡了一圈目光,语气严肃地说道:“并州方向能将此物广泛用于边防士卒和境内民众,见不是难以推广之物,杨德祖这小子说什么此物乃是赐予并州的植株,绝立不住脚跟,如今暂联系不上元皓,请各位替我出个主,如何将此物引入冀州。” 许攸摇头叹道:“不瞒您说,我已登门太尉府问询过了,杨德祖牙尖嘴利的,说什么今年的这一批已供给给最需要之人了,明年的因刘幽州的缘故,必要先送幽州。” “他说自古以都是北方比南方要冷,按照大汉礼法也是先给子治下,无论遵循哪种说法,都是先紧着幽州,更别说凉并二州还未全员供给。” “戍守边防者如不能活,羌胡入侵,所乱者甚重,此为大汉边疆所虑,若冀州真要此物,便以羊皮换,倒也无妨。” 许攸说这里,袁绍的脸色中就已浮现出分恼怒之色了。 别以为他分不出这是植物的白絮还是动物的毛皮! 用羊皮换棉衣,他还不如直接用这羊皮御寒。 听听这说得是什么话。 但杨修这话还真踩住了一个道理。 幽州在冀州的北面,如若幽州还的东西,是不能流入冀州的。除非他们让行商之人高价并州境内收购。 因这戍守边防之说,他也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 而属于贵族的棉布衣物并未大量生产,倒也对得上他的这种说法。 许攸继续说道:“我便又问他,既是此前并未广泛在中原发现的植物,何以知道只能种植于并州境内而不能种植在冀州,为民生所计,将种子或植株交换于我等又何妨?” 袁绍问道:“他是如何说的?” 许攸苦笑:“他问我,冀州是想要并州馈赠、出借还是售卖种子与他。” 袁绍回问:“馈赠如何,出借如何,售卖又如何?” 见许攸点自闭,同寻杨修的陈琳替他接话道:“他说馈赠便不必说了,和冀州之还这个交情,冀州拥立伪帝,在如今中央子未定的情况下,并州若行馈赠之举,于并州牧的立场失,恐左右逢源之说。出借的话——” “明公在他们并州那里这个信用。” 说这里,陈琳小心地留了一番袁绍的脸色,见他并未勃大怒,这才接着说了下,“至于售卖……他说并州所能找的植株也便只这些,顶多也就是在明年再播种一批,经由数年才能长成,届这些棉衣又活数十人,若冀州要买,便拿数十张羊皮买一颗种子好了。” 南方的木棉这等植物在,许攸和陈琳又怎么会想,棉花居是一种草本植物,杨修也敏锐地从他们的话中听出了这个误区,直接喊出了一个似合理的价。 但袁绍怎么能会用这等价码购买这样一个未知产量何,甚至不知能否成活的东西! 更让袁绍觉得气恼的是,陈琳接着说道:“杨德祖还说,若说不需花钱便能获得的办法,倒还真一个。若是他哪个表兄弟些才干的,不妨跟着他一道往并州,保不准明年就能给表舅挣一件棉衣回。” 袁绍差点把桌子掀了。 那混账杨德祖原还记得,他该叫自己一声表舅? 他坑起自人的能言善道样子,一点都不出,他身上还流着汝南袁氏的血! ------ 对冀州境内杨修的诡辩发挥,乔琰既已将此事交托给他,便也并未多分担忧。 她此还不能回返关中。 昨日河东卫氏信求见,身在东海的麋竺还未收她的信,仍处幽州的刘虞也还未曾应允继任子之位。 本着今日无事,她便打算往乐平书院走一趟。 算起,她寄予厚望,许要接手情报组织的乔氏姐妹,自抵达乐平至今也三月了。 她原本是打算让她们在此地适应半年再问询无愿做出抉择,但贾诩李儒正在赋闲状态,信鸽哨站正在往凉州与关中扩张,明暗商路都在逐渐搭建之中,早一些问询此事也无妨。 在如今这局下,些东西当是越早走上正轨越好。 不过在见大小乔之前,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