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甚至并不只是河内本身屯兵数量的问题。 且看王匡本人在三年前度辽将军选拔的表现,和他在河内郡为求树威,将常林人逼入并州的情况,便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 他连郡内民心所向都做不到,谈与乔琰作对! 王匡打的主意,无外乎便是,一旦乔琰对河内郡发兵问责,他就可以立刻包袱款款地跑邺城。 而在名上来说,他是因为替袁绍讨个公道会被乔琰问责的,袁绍怎么都应该不好意思只对他出一个闲职。 这可要比留在河内郡安全太多了。 若要乔琰说,规则都被他拿捏得挺白,倒也对得起他曾经与许攸陈琳人混在一处的“水平”。 只可惜…… 戏志将这份文书放在了一边,回道:“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君侯短期内有拿下河内郡、进而威慑邺城的想法,他想自己制造机会,却也只是在徒惹笑柄而已。不必理会他!” 但若是让此人这般蹦跶,虽说知道他在发出公文后也在那儿干着急,乔琰总难免有点不痛快。 好在也正是在此时,她收到了卫觊到访的消息。 戏志不无感慨地说道:“王匡做对照的人来了。这位倒是很会选择拜访的时候。” 乔琰笑了笑:“毕竟,这世上还是聪人比较多。” 卫觊啊…… 当年她还在肃清白波贼的时候,便已不难看出,卫觊趁乱求救,实在可以算是个有远见卓识之人。 今日也是如此。 他此来所打的旗号是来乐平书院看望他那二弟的,但事实上,他是代表河东世家前来的。 早在乔琰出征凉州之前,河东世家就已经对乔琰做出了表态。 彼时的河东世家挟制相对弱势的河东太守王邑,除了将河东郡的财政税收都一并打劫到乔琰的手里,其他的也做得差不多了。 尤其是,他们将河东境内的盐湖归属权送入乔琰的手,对她而言的意不亚于送来一笔军资。 也不怪河东世家会做出这种抉择。 司隶河东郡与她所统辖的并州同在黄河之北,间又经由汾水河谷相连。 从洛阳与河内郡迁移往并州的民众都要打河东郡而,乔琰当年的出兵洛阳也曾将军队屯扎在河东郡内。 正因为如此,他们对这位并州牧的实力有着足够清醒的认知。 哪怕洛阳有主,在这黄河的分界下,京城守军要想管到河东也不容易,更况是此时无主的处境。 在先前的示好下,乔琰的凉州得胜和兵进长安夺取,对河东世家而言也无疑是喜事。 此外,并州牧意图奉迎刘虞上位的消息早传到了河东,在对刘虞的性格做出了一番评判后,他们越发可以确定—— 倘若此举进顺遂,又若是乔琰能进一步进取冀州解决袁绍,她怎么也能保有并州数十年富贵。 这种权柄在握的状态和被天子所委任兵权的外戚还不相同。 有进和董卓的例子在先,乔琰只要有蠢到家,就不会轻易将兵权交出。 这便足以确保河东在她的庇护下同样安全。 而从头到尾他们所付出的,也只是一笔供军的食粮和一处盐湖而已。 至于会不会犯蠢这种问题…… 就像董卓在身处凉州的时候尚且理智果敢,进了洛阳城后也会为权力所腐化一样,这实在是一个对任人都不好下定论的话。 但怎么说呢,对能购买到乐平月报的河东世家来说,从乔琰和袁绍分出个高下来,总还是不难的。 更况,乔琰她只有十八岁! 光是凭借着这个年龄,和她入得朝堂上得战场的文武本事,已足够让人在她身上再加诸一个砝码。 正因为这种抉择,听闻乔琰回返并州,盘算着她应当已经将琐事都料理妥当后,卫觊这个和并州系好的,便被他们丢出来做了个代表。 这位举手投足间依然令人见之忘俗的青年,朝着乔琰礼致意后说道:“觊先向君侯贺喜。董贼被君侯铲除于长安,此为汉复兴在望之象。如今司隶先下三郡,不知君侯意欲时收复余下四郡?” 似乎是怕被误解为催促进兵,他又补充了一句:“当年洛阳民众渡黄河之日,君侯曾与我在河边,指浮桥而道,此为民望乐平,今日河东之民亦然。” 听到卫觊忽然说到了这件旧事,乔琰不由笑道:“河东之民如今不够民乐事,郡内太平?” 卫觊回道:“君侯,这时候又必跟我打哑谜呢?” 到底是此乐平还是彼乐平,乔琰不会听不出他话的意思。 想到促成他当机立断前来并州的消息,卫觊心越发有把握。 戏志说卫觊是来做王匡对照组的,这话说得还真错。 河东世家骤闻王匡举动,简直要喜出望外。 同样是姓王,他们河东的这位太守什么存在感,为他们所拿捏,那位河内的王匡太守就要能蹦跶得多了。 但跳有跳的好处。 在袁绍借粮这件事上为袁绍叫屈,得罪乔琰,岂不是更能在对比之下,显得他们这些人识时务得很! 天下真是有这样的好人了! 卫觊的目光在桌案上的竹简上一扫而。 现如今因乐平侯纸的发渐多,即便不在并州,多官员所的也已不是竹简。 但王匡既然要表达对乔琰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