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有够损的。 在青州研究造船之术,就是在说——让袁绍考虑一下出海遁逃这个选择吗? 但或许郭嘉所笑的并只是因为这出调侃,还因为从乔琰话透露出的自信底气。 她还正在风华正茂之时,也自有一派能让麾下人事日新月异的气魄,所以在这时局变迁,她已再惧怕有人会学走什么东西。 因为她还在往,直领先在所有人面,让人没有这个学习她种种举措的可能。 也正是在袁熙回返邺城的这一日,在长安投稿评选结公开于地的同时,长安绘画院的建造计划与招募人手之事也公布了出来。 绘画? 长安的民众刚经历了一番十岁孩童驳斥种种质疑,并当场画出了长安街一隅景象以表自证之事,就了这样的新消息。 在现如今的条件下,大多数人的童年是没有什么玩具的,所以少人都曾经折了树枝在沙地泥地上涂涂抹抹,以打发时间。 就像早期的甲骨文比起文字更像是画画一样,这是一种很容易传递出他们情绪的方式。 但这也在他们的认知之比识文断字低了一个层次。 所以当这样的消息传出的时候,这些人都由有些疑惑,为何以一个正式部门的方式来组成绘画院。 他们循着这条通告下去,而后,就算是识字的人也明白了这个绘画院的意义。 这张通告上画着四张图。 第一张是今年的渭水新开水渠标注,意在告知民众,可以在水渠所能浇灌的范围内开拓荒地。 第二张是氾胜之书上的区田法示意,意在以最简明扼的方式让人清种田的标准操作。 第三张是一幅蛇咬伤之后的救急示意。 第四张则是一副图与字的对应,意在解释图在识字上的妙用。 这绘画院的存在绝是什么士人的消遣,恰恰相反,这是为了更多识字的人拿出的东西! 所以当他们告知,地唯独需的是绘画赋而求识字后,长安街的话题顿时再一次引爆。 这对想改换门庭,改变原本只能从事耕作之事的人来说,好像是另外的一条路。 “绘画院的院长是赵歧,你们认得人吗?”人群有人问道。 赵歧的年龄太大,放在有些事情上可能是好事,但在这里绝对可以算。 从他出生的公元108年如今的192年,他留下了太多可以让人说起是事情。 他早年间因得罪宦官迫逃亡北海卖饼,仰慕他高义的人所救。 他曾经担任过并州刺史,算起来还跟乐平侯有么点缘分,却因为党锢之祸而遭禁锢十多年,在期间他完成了《孟子章句》的撰写。 他也曾经调往敦煌做太守,可惜遇了边章作乱,差点作为人质劫持,依靠着辩才逃回来。 这是一个做官的运气怎么好,有点接地气,又算是清流士人代表的人物。 由这样的人担任绘画院的院长,在长安民众来是很合适的。 在十余日后停驻在这公告下的人,则第一眼将注意力集在了张救急示意图上,眼露出了几分惊喜之色。 刚接乔琰亲笔来信邀约的时候,张仲景还有些犹豫是否来,还是因为高度酒的存在,才让他决定先往长安来。 现在了这幅画,他忽然直观地意识,乔琰在推行医术上的种种举措虽让人意外,可每一项都是在做事。 也唯有这样的人,才能支持他完成些伤寒病症的整合工作! 他并没有做错抉择! 现在是该当去见见乔琰的时候了。 当然,现在也是袁熙见袁绍的时候了。 这骡子确是吃苦耐劳还擅走长途,袁熙在这一路简直深有体会,以至于在将近邺城的时候,他恨得直接飞父亲的面,告知他这一趟的收获。 然而在城门口的时候,他先人给拦截了下来。 因这一两个月里在外奔走的缘故,他原本白皙的面容晒黑了少。 这也就算了。 他还骑着一又像驴子又像马的坐骑,挎着个古怪的大包,穿着一身缝补手艺拙劣的衣服。 张郃盯着他好半晌,才迟疑着开口:“二……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