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贤从蜀中采购来的蜀锦，在长安的时候借着与君侯的会面补充一部纸墨，这些都是要销售进徐州的高层市场的。” 乔亭析道，“从一个商人的立场来考虑，这是我们刚准备往徐州方向开拓，在不能保证能否和当地豪强和谐相处的情形下，我们还需要进一步填补中低层需求的货物，以确保光靠着这部进项，能填补这趟东的开支。” “所以——”乔亭沉思一会儿，出一个结论，“我们该当选一些依靠廉价人力所能形成，又可以算是司隶特产的货物。” 按照“千里不贩籴”的说法，这种靠着手工形成的东西也不能价格太低，否则违背远距离跑商的利益原则。 所以乔亭与姐姐商议一番，最后将这货物商为花布和绿陶。 洛阳已不是昔日的帝都，当年的百万人口也已经在这几年里四散外流，只是其恰好处在两方朝廷拉锯的位置，又并不算第一战线，余下的半数人口并不愿意抛弃自己的故土离开。 集市比之冷清些，却还依稀能看出旧年的繁盛。 在这里贩售的物品也还能寄托着几当年的兴盛之态。 这毕竟曾经是天子脚下之处，蜡染花染布，与汉代通的灰陶所不同的绿釉陶，自光武时期出现的宫灯样式，都有在此地的集市上出现，也在今年长安帝都重建后被送入京城贩售。 以乔亭看来，这些东西除却最后一样实在不适合运输之外，其所展现出的气度风貌与徐州扬州一带不同，正可以作为她们在蜀锦之下的保底物件。 有这一趟进货，她们已越发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对这个装扮和乔装出的声音也表现愈发心应手。 这支进货物扩张的商队随后入豫州境内。 若是早先袁术还在和刘备发争锋的时候，她们或许还要担心一下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麻烦，但此时却不必。 袁术经历沮授与高顺突如其来的袭击，正处在偃旗息鼓的状态。 在乔氏姐妹从长安出发之的不久，华佗弟子樊阿才跟着袁术的儿子袁耀往汝南，为父亲看诊。 也袁术这边吃的这场败仗，刘备从原的推居沛国北部，重新回到和袁术划涡水而治豫州的局面。 换句话说，是之袁术动进攻袁绍落败，沮授打个反击的两场仗白打，恐怕短期内若没有一个突变的契机，这个平衡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刘备此人的地盘不大，早先在讨伐董卓之时名气也低，但其事却似乎不小。” 一经由涡水而过，乔亭不再坐马车之中，而是和乔岚一道各自骑一匹马，以便更清楚地看到沿途的景象。 说刘备的事不小，实是为，在先的豫州争端中，沛国南面的各县，譬如谷阳和龙亢等地，都曾经回到过袁术的手中，又在随后重新被夺回去，但细观此地的民状态，却好像这种由两方势力反复驻兵所形成的破坏，已经很快消退下去。 路旁的田舍俨然，看来已有一番平和景象。 这样看来，刘备及其部从去年杀乔蕤入沛国，又在此地经营的半年，在作用上实在显著。 哪怕刘备对乔氏姐妹来说有着杀父之仇，她们也不不承认这一点。 为防她们对刘备潜藏的敌意流露出什么破绽，乔岚伸手指指东面，说道：“不在此地留，沛国之东是徐州的下邳，早日入徐州，也好早日完成君侯的交代。” 徐州这等地势平旷之处，若是兴战事，也往往会成为四战之地，但若在下这个四方都在打，唯独它置身事外的局面下，它也成一块四方商之人最喜欢来的富庶之地。 位处广陵的淮河入海口和位处东海郡的海州湾，连缀成一片海船停靠之地，这是徐州的一处重要经济来源。 而在绝大数人还停留在农耕阶段的状态下，下邳、广陵地界上的洪泽湖、高邮湖与淮河形成一片纵横交错的水网以及受此灌溉的田地，又可算是另一种民昌隆的基条件。 所以当进入下邳的时候，徐州近年来少战事，还条件优越的特质呈现在她们的面。 比先被她们所称赞的沛国，这里更有一种直观的丰饶。 也难怪有些地方还吃不上饭，广陵这地方都可以折腾浴佛节。 她们指挥着商队在下邳暂时落脚，并没有着急进入祸事开端的广陵地界，也没有意图先往徐州州府一，让这支规模不小的商队在陶谦这里挂一个号。 虽说乔岚和乔亭在进入徐州后意图着手的方向不同，但在进入徐州的第一步动上，两姐妹的想法是一致的。 一个成功的商人必要跟当地的地头蛇打好关系。 那么既然已经到徐州，也先到下邳，自然要往下邳陈氏一趟。 陈登作为典农校尉，不是身在州府是在徐州境内动，所以当乔岚和乔亭朝着陈氏递交拜帖的时候，身在此地的事者乃是陈登的父亲陈珪。 下邳陈氏在近些年虽稍有些衰落，也还是当之无愧的士族名门。 陈珪的伯父是被乔琰祖父乔玄所举荐，最终升迁到太尉位置上的陈球。 陈珪的堂兄陈瑀此时正在邺城朝廷中担任议郎，另一位堂兄陈琮则是汝阴郡太守，陈珪则是早年间曾举孝廉为县令，很快辞官赋闲在家，相比来倒是个在野人士。 骤然听闻有人上门，他还颇有些讶异。 在听闻是蜀中来的大商，想要向他讨教一番在徐州的存之道后，而来人自称姓黄后，他又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