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候,在安城中频频议论的,除了粮仓之外正是这件事。 讨论将要对任鸿有一场考验。 算起来两姐妹和任鸿并无深交,但或许是出于彼此声援的本能,在跟乔琰汇报此番徐州之后,她们还是问起了这件事。 “其实不必对此有太多的担心,与俱进的并不只是那些出在生活中的品,还有一些很难让人意识到其存在意义的东,在发生着更新。”乔琰回道,“比如说,交食周期。” “十三年前,元卓先生用他未曾完成的乾象历做出过一次食的预报,很可惜,这次预报失败了,但这并不代表着乾象历的算法甚至还不如四分历,恰恰相反,这是一门新算法的必由之路。在马夫人和元卓先生于乐平钻研的数年,乾象历已经得到了进一步的完善,将月交食的差进了更细化的计算。” 乔琰欣慰地回道:“等着看吧,这其中的有一段数据是由我们的太史令协助算出来的,她要比们所想象的更加大胆。” 由刘元卓所主持的乾象历计算里,近月点的数据和代只有0.00021的差距,月食回归年和白黄道交角样有更为细致的定义。 这意味着,食的可以被更加精准地测算出来。 任鸿在抵达了安后未曾放弃的,正是基于刘元卓的这套理论,计算的下一次食。 她绝不会错过这个证自己实力的机会。 乔岚和乔亭都不会听错,乔琰所说的这个“我们的太史令”,指代的是任鸿。 在建安元年的九月,怀揣着乔琰的这份信任,顶着这个寓意着鸿飞于天的名字,任鸿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她踱步而前,朗声口道:“我想众位打一个赌,若我能胜,便请各位用足够公正的眼光重新做出一次评判,我到底能否得起这个太史令的职位。” 在任鸿说出这的候,绝没有人会将注意力放在她那张过分貌的面容上,只有她眉眼之的决绝和这句掷地有声的语。 这神容坚定的姿态恍惚让人觉得和乔琰有些相似。 而此刻,这位大司马则在用沉静的目光看着对方的表,眸光中不乏赞许之意。 人群中有人说道:“总得先说说要赌的是什么,我们再说是否可吧?” 任鸿坦回道:“就赌,年的元月初一,中原之地能否看到食。若不能,我即刻引咎辞职,查论五刑,若能,便是如我所说,再定一次太史令职位的归属!” 年元月初一有食?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就算真有的,测算月交食的人往往会将位于这期上的避些,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任鸿却好像丝毫不避讳于此事,而是固执地在此将这个对她而言有理有据的测算结果,堂堂正正地汇报在了众人的面前。 用一何其大胆的方式在告知于众人,她的胆子撑得起那个位置! ------ 建安二年的正月初一,有食之,在中原的中部兖州豫州一带可观测到。① 对相一部分人来说,这好像意味着建安二年并不那么太平。 但或许是因为在去岁的十月里,代太史令之权的任鸿已经对此做出了预告,外加上乔琰一直坚持,大赦天下非但不能起到显示帝王宽容的作用,反而会让一些囚徒有恃无恐,故而安这边除了继续执春耕之前的培训,并在月报期刊上解释食为正常象,便再未做出其他举动。 反正去岁的丰收让三州地界上的家家户户都有余粮,比起大赦,可能还是对口税的进一步降低让他们更有安心之感。 倒是邺城朝廷在正月十四宣布了大赦的诏令。 所执的范围包括了幽州、冀州、青州、兖州、豫州沛国和徐州的淮河以北。 这只是这一年的始。 一年的五月下旬,司隶多次无云而发雷霆,六月,右扶风又出大风,甚至落下了冰雹,位处于华阴的岳华山崩裂了一角。 十月二十二,安地震。 十二月二十三,安再次地震。 即便随着乐平月报的普及,像是无云雷霆和夏季冰雹这样的象,都随着历年出这等气象的气候成因做出了解释,但地震这样的情况,在地壳运动的成因还远远没到人力所能观测地步的候,是无法跟民众做出准确解释的。 打从十月始,就不知道从何处流传过来了一个说法,说的是—— 今年年初安朝廷没有大赦天下之举以让苍天息怒,故而频频有天降之灾祸,以震慑这伪朝。 又或者是,安这等王气汇聚之地,实不能让德不配位之人身居于此,故而华山这等天柱之地做出了示警。 “德不配位?他说的谁德不配位?”乔琰翻了翻手中汇总到的数条消息,冷笑道,“不过袁绍算是有进了不。” 是进了啊。 从迎立刘辩继位于邺城到如今,都已经过去了三年多的了,袁绍不能永远都是只能在下风挨打的情况。 他在学会利用舆论攻击了。 袁绍没有乔琰这样的条件直接创办出一个邺城月报来跟她打擂台,但意识到了掌握民众唇舌的重要性。 于是在他麾下谋士的建议之下,直接抓住了司隶在这一年里的天灾来大作文章。 袁绍真尝到了这个举动的甜头。 打从去岁并州做出了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