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毕竟占据了天子在侧的优势,有着一套相对完备的朝堂体系。 他手下的谋士在各自为政的同时,提出的建议也不乏具有知灼见的,且能被他听见。 最重要的是,袁绍比起袁术显然要更有执行力和魄力。 当然非要说的话,袁术也不是没有魄力,要不然也闯荡不出那个路悍鬼的名号。 汉灵帝驾崩当日,火烧南宫将宦官其逼迫出的想法,也是袁术当先提出的。 只是,这种执行力显然不在整治豫州的民。 袁涣简直要因袁术这种对付麻烦无果,就直接而开始摆烂的行为而失望透顶。 他们当年自主张联手周瑜击杀文丑的战绩,好像根本不是扭转豫州局势的开始,反而让袁术觉得,在面对无法解决的问题之时,这个答案是会顺理成章浮现在面的。 这还不算是最坏的情况。 倘若袁术能因为自知自己的能力不足,干脆一点下属放权,并让合适的人被放在合适的位置,或许也可以算是一种治理州郡的方式。 美其名曰就是一个无为而治。 但自沮授高顺突袭汝南,险些汝南袁氏都了个地理位置的大迁移,袁术在被乔琰派的樊阿治好脚伤后,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少了几分安全感,便将所有麾下的部队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将自己所在的城池经营成了铁桶一块。 “旱灾当岂能只管着戍防!”袁涣劝阻无果,袁术这里离开后就忍不住小声暗骂。 这种守财奴一样的做派,确实能让袁术在今日喝着冰镇蜜水的时候,绝无可能被任人打扰到他,也能让他今夜高枕无忧地安眠。 只要城墙坚固,他的腿脚就不会遭受到二次灾劫。 可袁术到底有没有听到,那些因为天灾降临而试图求援的百姓正在发出的声音! 庶民子弟也有相当多正效命于袁术的麾下,组成着他所以为的坚城铁壁! 或许旱情不会立刻缓解,毕竟降雨这种东西就算是帝王亲自去求,也未必顷刻落下。 或许蝗虫不能因为人力的阻拦就全部被禁止孵化,毕竟严防守的关也没做到这一点。 他起码也该表现出一个正在尝试扭转局势的态度,而不是觉得等到夏入秋,秋入冬,灾情就会通过自己的发展而逐渐消失,让汝南和颍川重新变成早年间人杰地灵的状态。 指望这个,还不指望太阳西边出! 哪怕汝南袁氏和陈郡袁氏同气连枝,袁涣都有点不想干了。 眼的稳固也未必的就是稳固。 若粮价随着灾情的严重而进一步升,这些民众担忧转为暴动,袁术要用什么方法阻遏部的人心惶惶,又要用种方式确保,这些今的坚固防守不会在一夕之间崩塌殆尽呢? 袁涣看着手关流过的乐平月报,心越发出了几分怆然。 若非豫州到关之间还隔绝着这样的一条崤函道,他毫不怀疑这些豫州民众会选择迁移过去。 对一个不认字的人说,这张乐平月报也在传递着一种说不出的安心。 “袁主簿!”袁涣刚想到这里,忽然见到一名士卒朝着他跑,面的仓皇之色足以在这一个照面之间被袁涣看得清清楚楚,也打断了他在此时的沉思和愤慨。 那士卒甚至没等跑到他的面就已高呼道:“颍川……颍川蝗虫聚拢成灾了!” 袁涣面色一变。 蝗虫成灾了? 是了,眼下已经是五月了! 一批孵化出的蝗虫已经可以在此时形成了飞入空的成虫,在汝颍之地所进行的防护之举远不关的情况下,便乔琰让人在乐平月报所刊载的那样—— 一丈见方的土地因干旱所能产的蝗虫都是以百计数的。 脱离开地面的蝗虫再不能通过地面放养的鸭子进行吞吃,也不再能轻易地通过渔网捕捉,只能启动面对正蝗灾的那些举动。 袁涣哪里还顾得吐槽袁术的种种不负责任行为,一边和阎象交代了让他主持汝南郡的蝗灾事宜,一边领着人往颍川郡赶。 在离开汝南平舆之时,袁涣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希望能得到袁术改变主的答案。 但让他失望的是,他看到的只是在这一片远不去年富有机的土地,在那看似固守的城墙之隐约传了骚动之态。 风送的声音里,依稀是“回家”二字。 “袁主簿?”报信的士卒对袁涣此时的停顿稍有几分不解。 袁涣咬了咬牙,决定先解除眼最大的麻烦,再讨论袁术的举动是否不妥。 但他并不知道的是,在蝗灾并未在各地全线爆发的时候,并非人人的目光都只能停留在自己原本的一亩三分地。 比说乔琰,她此时和郭嘉荀彧一道,久违地以骑装出行,出安城直走潼关,直奔那即将要用接纳流民的弘农郡而去,图改变原本只占据司隶之关内地盘的局面。 也正为徐州方向的跨海之战吸引开注力。 比说曹操,他深知无论自己接下要做出种抉择,他都不能再局限于眼下的处境,必须做出一番改变。 这出旱灾是一些人的麻烦,却很有可能是他的机遇! 兖州境内的蝗灾在枣祗和满宠的协助下,虽然各地都有出现灾情报,但在平抑灾害,其实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他朝着堂齐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