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此地的刘焉居然会生出一些对汉臣来说不该有的想法。 在他人会天灾困扰的时候,益州有都江堰水利工程作为其中的支撑,又有天生肥沃的土地用作耕作,有着与四邻隔绝的地理条件作为安保屏障,谁又能不看着府库之中日益增长的钱粮,任由自己的权力欲望肆意滋生? 等等! 原本就对乔琰有提防的司徒王允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大司马对益州这地方随后的安排是如何的?” 这地方放在刘焉的手中,是朝廷极难深入管理之地,放在乔琰这等用兵如神的人手中,也就更是一处坚不可破的基地了! 这地方甚至比并州和凉州在的掌控之要危险太多了。 危险到……让人怀疑可在那地方重新建立起一个小朝廷的地步。 王允觉得,这实在不能怪他在此事多。 这场益州之战从发起到筹备,都有让长安朝廷有任何一点参与,有且仅有这一个令人为之惊的结果砸在了他们的。 如果说益州内部的盘算是将长安朝廷当做一回事,甚至有在长安和邺城之间左右逢源的意思,那么看似扶持刘虞兴复汉统为己任的乔琰,通过这趟雷厉风行的行军,又表现出了几分对刘虞的尊重呢? 即便乔琰已经在这封信,或说是奏表之中说得清楚,此番行军中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让在迫于无奈之才选择了将有的计划都对长安保密。 可此地的朝堂建立到如今已快三年,其中的一应班底对而言都是知根知底的,总应当有那么三两个人可获知到消息才对,但事实—— 有。 连皇甫嵩都有。 偏偏在此时好像只有他在这的大胜之势跟前表现出了这的忧虑,让他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乔琰对自己的形象经营得过好,是他这人非要在人人都为益州之变的好处而欢欣鼓舞之时,跟大家唱个反调。 起码作为天子的刘虞就并未听出王允话中的潜台词,回道:“烨舒已在蜀中为刘益州举办了葬礼,虽在他的妻妾子嗣用度和府库库存之中发觉了一些并不合乎典仪的东西,但人已过世,再细究其中的错漏之处反而显得我等斤斤计较,便仍州牧之礼厚葬。” “因刘君郎统治益州十年之久,启用与他有密切关联的人物在益州平稳过度本为之选,可在益州府库清点之中,此人在民众赋税中玩的些许花招都被曝光了出来,说是民有损也不为过。” “加之刘璋此子和赵韪联手行权柄更替之际,为将其兄长都牢牢掌控在手,不惜对其行毒害之举。人是救回来了,精神状态却大不如前,显然也难担负重责。” “倒不如废置益州牧之位,令跟随刘益州入蜀地的东州士担任益州刺史的位置,让出两郡给益州人担任太守,行就地监管之职。” 乔琰在这封信中的安排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 也在刘虞的话中对着朝堂的众臣讲了个清楚。 这个接任益州刺史位置的东州士绝不能在同僚关系和其他的益州士人相处得过于僵化,也最好是和前益州牧刘焉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得对长安朝廷来说有功,能有一番合理的有功必赏说辞。 很巧的是,真有这么个人。 是被乔琰选定的吴懿。 他为刘焉麾的东州士代表不错,但因他在职权要更接近于武将而非官,其实很少对于益州的一些利益争端问题发表自己的建议,起码要比庞羲更讨益州士的喜欢。 他的妹妹嫁给了刘焉的第三子刘瑁,算起来和刘焉是亲家,要调度刘焉遗留在益州的势力,有点关系可攀。 最要紧的是,在乔琰进攻成都之前,戍守在涪县的吴懿就已经被朝廷平定益州之乱的深明大义“说服”,参与到了此番进攻成都的行动之中,又在随后协助徐庶平定了巴郡。 若这的人物不配太守或刺史的位置,朝廷在益州的管控又如何能够服众呢。 王允:“……” 这一番话说得真是不要太冠冕堂皇。 可一想到吴懿出自兖州陈留,和乔琰的铁杆忠臣典韦乃是同乡,又显然是跟乔琰达成了一番利益交换这才出现了他出兵协助的情况,王允就觉得自己有种如鲠在喉之。 那么与其说这是要完成益州政权的平稳过度,依然启用了刘焉的东州士属,不如说这就是乔琰用了一种迂回的方式,将益州的权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这个不可能有偏差的主基调,让王允在听着随后的种种安排之时,都不免有些分神。 但即使他有将全部的神都投入到其中,也必须慨于乔琰在操纵这等边陲势力中用的手段高明。 提到,益州现如今要重新收拢到手中,又要对益州当地的势力做出一定的迁就,这两个太守的位置是该给出,不过在此之前,不如对益州内部的各郡做出一番划分。 益州南部原本就不受控的牂牁郡、益州郡等地就不必考虑划分之事了,倒是那巴郡可划分为巴东和巴西,将其中一半让给益州本地人管辖。 巴人与刘焉有仇的不在少数,尤其是在巴郡大姓为刘焉铁血镇压立威权之后更是如此,长安朝廷却做出这等让步,无疑有利于巴蜀的稳定。 但在同时,汉中和巴东二地的实权又掌握在长安朝廷的手中,加一个位居蜀中的吴懿,对中央的巴西郡足形成包围裹挟之势,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分化。 而在蜀中,一面是诛杀赵韪这等篡权谋逆的乱臣,长安统,一面又是将严颜和张任等人派往徐州战线给予其立功的机会,在确立州府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