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之时,张津还一度成为袁绍用来说服何进大将军的说客,随后便远赴交州担任起交州刺史的官职。 别 看他成日里一派问道修身的状态,但他依然时而有越权插手到荆南地界上的举动。 原本刘表被朱儁从拦截了一道,还和交州的张津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现在,却不得不与对方处在接邻的状态了。 这种摩擦与扬州方面于吉和左慈进入交州地界同时发生,会产生何种结果,那便是谁都不好说的情况了。 “别看刘表对我多有忧惧戒备之心,若论统兵能力,三个张刺史加在一起都不会是刘景升的对手。偏僻之地的排外,一种是因为长官的横征暴敛,前益州刺史、交州刺史都是这样的情况,另外的一种,便是能力不足以匹配位置。眼下的张津就是后者。” 乔琰将朱檀交托给了下属带去饲喂,随后便朝着洛阳府衙的方向走去,“总之,荆州、扬州、交州的这片接邻地界上大概会有好戏看了。” 郭嘉笑了笑,“我还以为君侯会先一鼓作气平定冀州青州,但我看眼下君侯的算盘好像并非如此。” 乔琰回问道:“怎么,奉孝觉得,我等今年是有出兵机会的吗?” 她问出此话的时候语气中不无严肃之意,郭嘉也不由端正了面容。 以他们去年占据幽州,今年拿下徐州的战绩,有可能靠着这等已经将袁绍所占地盘南北包围的局势,一鼓作气将邺城朝廷给端掉吗? 从站在乔琰下属的立场上,以情感上来说,郭嘉希望有。 但事实上,可能没有。 不是说不能击败袁绍,而是说绝不可能让这场交战就像是此番的徐州战局一般开始于二月,终结在三月,几乎没有对今年的务农之事做出任何的耽搁。 光是看着乔琰在太行山脉以西安插了麴义这位征东中郎将,冀州以北的幽州涿郡安插了吕布等人,徐州方面还有马超严颜这些下属,辽东另有一路海航的队伍,洛阳的军马也随时可以渡过黄河朝着河内郡进发的情况来看,她好像是有这个机会的。 可作战从来不能以这样的方式来权衡。 再往下考虑便知道,情况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乐观。 能被乔琰进攻的目标逐年减少,意味着她很难再如同先前的益州、幽州之战那样,做到让人猝不及防之间的长驱直入。 今年依然不佳的天时灾年,意味着各地的粮食储备依然有相当一部分要用在救灾助民上。 河北也并不是益州,随着邺城朝廷的搬迁,此地的人口密度并不低。 一旦乔琰不能毕其功于一役,就很有可能受到麻烦的反击。 不错,乔琰手中是还有炸药这样的秘密武器,或许就能推动战事的尽快结束。 但真到了大规模的作战上,优先将其用在何处,又将其掌握在哪几位将领的手中,还是一件需要商榷之事。 与其发动一场对他们而言损耗过大的交战,还不如先收住一下脚步,将这表现的舞台让给别人。 何况,交州这个地方…… 看似没有站定立场的交州却有着一位和 袁绍是旧相识的刺史, 又何尝不是一种站队呢? 推动交州地界上的变化, 未尝不是对袁绍的警告和干扰! “先将目光暂时放在司隶的治理上吧,今年是否要出兵冀州且视今年的农事情况而定,”乔琰踏入府衙的院门,正见闻讯赶来的荀彧朝着她行礼致意,顺口接着说道:“此外,令子龙明日随我一道前往虎牢关,出兵不出兵的姑且不论,与曹孟德的这场会面却不能再延期了。” 说话之间,她已行至了书房,端坐在了上首,转而说道:“文若,将这一月内的司隶情况与我说来。” 荀彧实在是个很合格的内政官员。 在他见到乔琰的时候,她和郭嘉的谈话已经到了尾声,他听到的便只是乔琰似乎有其他目标要做,暂时延缓对邺城进攻的决定,但他并未对这个问题做出什么额外的问询,以图发表出自己的建议,而是顺着乔琰的话说了下去。 徐扬二州惊变之间,豫州兖州和司隶并非发生战事的摩擦,但随着去岁洛阳开始进一步接纳灾民入内定居,今岁又有灾年征兆,依然有为数不少的人口从周遭各州迁移入洛阳境内。 光是从今年元月到三月间的民众搬迁便多达四万人之众。 四万人……这其中到底是因洛阳重建而回迁的,还是因逃灾而来的,随着这几年间户籍制度的紊乱已不好确认,这无疑是给荀彧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等进入三月之后,这个迁移的速度会随着民众大多投身于农事而大幅减缓,却还要同时面对着京畿之地垦荒的压力。 人多了,面临的也绝不只是吃饭的嘴巴多上一批而已。 物资贫困的民众聚集在一处,无法保证犯罪的情况不会发生。由冬入春时节的疾病高发,也容易随着生活方式的不讲究变成大规模的疫症。 这还真得多亏司隶地界上的律法早已在建安元年就被乔琰拉扯起来的专业团队促成,池阳医学院的医护人员也从去年便在此地轮班效力,再加上荀彧在安排上的面面俱到,这才让洛阳并未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人口冲击而变得秩序紊乱。 但即便如此,当乔琰听闻洛阳牢狱之中的新增人数,还是不由为之瞠目。 “七百多人?” 只是她离开的一个月? 但她仔细一想又发觉,将这个数字摊在河南尹的数十万人口上,还真在能解释的范围。 “土地争端,盗窃,斗殴,是其中占比最高的三项犯案缘由,”荀彧解释道,“君侯有对民众的教化之心,但以眼下的情况来看,依然任重道远。” 乔琰垂眸思忖了片刻后说道:“我会向天子奏请,将卫伯觎由右扶风调任弘农太守,另已有陈元龙继任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