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曹操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说,乔琰没又一次拿出奶茶来应付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厚道了,不至于又闹出一次会面共饮无酒、唯有奶茶的笑话。 乔琰慢条斯理地将酒坛中的酒倒入了酒碗,回道:“限酒令的解除,又不是在说烈酒也恢复到了随时启用的状态,酿酒的手段至多是因这两年间的医疗用途有所改进,进而减少了些消耗,比起寻常酒水依然得算是奢侈品。用在治病救人上我舍得,用在招待敌人上我就有些不舍得了。” 这“敌人”二字一出,乔琰说得坦然,曹操也应得坦荡,他笑道:“不错,敌人,用白水来招待都无妨,何况是豆酒。” 且看这出会面的环境,便已足够让人判断出这到底是友人重逢还是临阵会敌。 眼下的情形里显然是后者。 也便是这开场之言的口吻里还能听得出几分叙旧之意。 曹操随即听得乔琰说道:“十一年前我初到乐平,凭靠着和太原王氏之间交易酒水这才得到了第一桶金,其中还有些特殊的酒方,在彼时还装作是个酒客的志才先生手中琢磨了出来,有一样就是这豌豆甜酒。” “豌豆发酵出的酒在今年倒还有些市场,旱灾蝗灾并行防护已是常态,故而照例是在其他作物之中间种豆类,我看曹兖州也可以试试。” “乔并州是来同我商量今年市场几何的?”曹操问道。 这曹兖州、乔并州的称呼取代了原本的孟德兄和烨舒说法,在这等并无第三人能听到他们交谈的场合下本没有那么必要。 可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维系这出对谈的严肃性,二人都默认了这种称呼的模式。 乔琰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不过是为了解释我并无慢待敌客的意思罢了。” “若非要说的话,我是来同你谈谈韩信带兵的。” 见曹操面上闪过了一丝疑惑,乔琰解释道:“我是说,今岁旱情如何,在这用来待客的酒水门类上我已表现出态度了。值此灾年,洛阳门户对外开启,遍揽四海流民,以图活民更多,便如韩信点兵一般多多益善,还望曹兖州莫要做出拦阻,这便是我今日前来见你的缘由。” 一听这话,曹操都不由摇头失笑。“原是这个韩信带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按常理出牌。” 哪有人是以这等方式来表达对周遭民众的觊觎之心的! 起码在乔琰之前曹操从未听过有人这么做。 可这显然对乔琰来说并不算是什么怪异之言,她已接着问了下去,“那么,曹兖州对此有何可说?” 曹操垂眸看着面前杯中的豌豆酒,在一阵长久的沉默后,他忽而问道:“乔并州欲效法韩信吗?” 见乔琰微微一愣,曹操已接着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韩信——是汉臣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