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句话变更了称呼,比起先前以代指韩信说出的方式,要 更像是一句朋友之间的问询。 乔琰在这数年间南征北讨的举动, ⊘(), 可在有些人的看法里,势必有僭越的嫌疑。 民众或许会因为她所施加的恩惠觉得她是天下间首屈一指的忠臣良将,也是为民谋生的好官,可放在与她同样博弈于政治舞台上的人面前之时,她的种种举动里要被人拿出来挑刺的不在少数。 各州平乱之间来不及向天子定夺,不得不由她先斩后奏或许是一个理由,却不是能够说服所有人的理由。 这些累加在一起的不满和怀疑,迟早会在某个特定的契机之下爆发,让她即便拥有着远超过韩信的政治情商,也难保不会如他一般成为被清算的对象。 到了那个时候,乔琰是要走上韩信那个“狡兔死走狗烹”的老路,还是要选择顶风而起,让自己彻底走上与汉室决裂、只为保命的不归路呢? 乔琰的脚步停住了一瞬。 和她方才所说的答复并不相同的是,她开口说道:“昔年祖父因我聪慧,诫告于我,世道混乱,为己牟利乃是人之常情,可倘使大汉不负于我,我也绝不得做出对大汉有伤之举。十年间未有所变。” “孟德兄若是以朋友的方式问询于我,那我只能说——” “我希望是。” 她希望她是汉臣。 但倘若有人非要让她走向韩信的结局呢? 这个答案并没有从乔琰的话中说出。 曹操也无法凭借着彼时的局势来判断出来。 刘虞这位天子长居长安,甚少能为外人所见,更不可能被曹操这位邺城朝廷的兖州牧见到。 他并不像是此刻身处长安的刘备一样清楚地感受到在刘虞身上面临的两难处境和内耗,更不能知道,一度在乔琰话中提到的王允何止是对她给下属确立战功深觉不满,还已在暗中和刘扬有了联系,对于铲除乔琰有了越发深重的执念。 他只是在望着乔琰离去的背影之时越发清晰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中平四年在洛阳城中的那场延熹里会面,早已在今日变得物是人非。 他心中怅然了片刻,这才重新振作起精神,策马朝着东面回返。 他刚行到下属面前便见曹纯长舒了一口气。 显然,就算有两边的队伍都对着中间随时可以做出支援,曹纯也依然担心以乔琰眼下只剩为数不多对手的情况下,会选择对着曹操直接出手。 “府君和那位大司马毕竟是对手,她若是来上一出擒贼先擒王,而后趁着兖州群龙无首之际行大举进攻之事,就算真会引发什么诟病,也不过是兴复天下的不得不做。”曹纯一边将曹操送上回返的车驾,一边说道:“若下次还有这等邀约,府君还是慎重些好。” “不会有下次了,”曹操回道,“下一次再见,必定在对决疆场之时。” 从乔琰已放弃对他做出什么劝降的举动,在此番会面中只字未提曹丕,又在 这等对待进入洛阳的流民上寸步不让的表现,曹操已不难确定,除非他选择在此刻就倒向乔琰,带着兖州和豫州并入长安朝廷的治下,否则他们只有开战一种结果。 ▂千里江风的作品《[三国]你管这叫谋士?》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 可此番会面里,她关于大汉的未来给出的这个答复,其实并不能让曹操感到满意。 在他并未如同历史上一般体会到奉天子在手的不易,和真正权倾天下的地位之时,炎汉四百年的认知依然扎根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对于乔琰此刻的行事和她可能做出的选择,依然抱有不解的情绪。 不过让曹操有点意外的是,当他回返到兖州东郡境内后不久,他就收到了一封从成皋虎牢关方向送来的信件。 写下这封来信的不是别人,正是乔琰本人。 在信中她写道,洛阳已非都城,确实不宜多多益善,她会在三月末到五六月间限制进入洛阳的民众数量,曹操能留下多少人,权看他的本事了。 曹操拿着这封信沉思了许久。 洛阳负载民众过多容易生乱的问题,在乔琰于虎牢关会面中始终强势的态度面前,没有任何一点可能被曹操看出的征兆。 在那场会面后的第三日,他又因郭图在从扬州回返邺城途径兖州带来的消息,得知了那江边小楼轰炸之事,如此一看,乔琰所说的兵器改革也显然确有其事。 这便看起来不是乔琰在能力上有所不足,这才做出了这样的让步,而或许是因为—— “府君是觉得,这是乔烨舒因您所说的提醒,决定在洛阳地界上的行动稍有收敛,这才有了这样的来信?” 刚从邺城回返的陈宫被曹操叫到了面前问询此事,他瞧了瞧曹操的面色,开口问道。 曹操回问道:“以公台看来,是否确实有这样的可能呢?” 一次以对手身份的发问和一次以朋友身份的关切,是否有这个可能让乔琰本欲在洛阳鲸吞四方的态度做出适当的收敛? 或许曹操的话也促使了她想到过世的祖父。毕竟乔玄在死前留下的心愿便是安葬于边疆,永保大汉边境安定。 在这份传承面前,她此时已然越界的举动,被往回框定几分,好像并不是一件不能得到解释的情况。 陈宫想了想,回道:“那就要看看她下一步的举动是什么了。” 倘若这只是为了迷惑曹操的判断而做出的诓骗,她下一步的动作里总能看出些征兆来。 但在数日后曹操和陈宫收到的消息却是—— 乔琰在洛阳做出了一番校查走访后,动身折返回到了长安。 无论是因为要对徐扬二州战况亲自对刘虞做出一番汇报,还是因为她确实已经在离开长安有了一段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