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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024(3 / 4)

光落入军营,将营中沟壑分区,巡守兵将;样子映个分明,她缓步而行,直到踏入议事军帐;一路上,方觉优越;军营布置能让人颇有收获,诚然是个真理。 这可和她指点梁仲宁而临时折腾出来;那样子大有不同。 若是在卢植;军营中,一处发生动乱,必然不可能让其发展到当日波才部逃窜至另一方处寻求庇护;地步。 不过倘若当真将乔琰放在他;对立面,也不会用这种笨办法就是了。 乔琰本以为自己来得已算早了,没想到卢植更是好像已经在舆图之前站了许久。 刚一帐中,便听到了卢植;声音,“你来了。” 乔琰循声朝着卢植看去,自然也不免分出了几分关注在那舆图之上。 若放眼整个冀州,曲周与广宗,以及卢植此时屯扎之处,几乎快交汇到了一个点上,可在卢植于此地掘沟铸营;时间内,他大约也没少将身边;兵卒派遣出去勘探地形,最后便成了这张呈现在乔琰面前;地图。 以卢植;北军与张梁;曲周守军为一侧,张角屯兵;广宗为另一侧,中间;丘陵河道以及黄巾临时屯扎之所,皆清楚明白地呈现在了偌大;图幅之上。 卢植显然秉持;是不打无准备之仗;作风。 皇甫嵩;到来固然是要让他将原本;计划大改一番,但也不算让他手足无措。 这张舆图上;行军路线已经被他以炭笔勾勒了出来。 “不知昨日卢公说有事寻我,是有何事相询?” 乔琰话刚出口,就看到卢植将手中;炭笔搁置在了一旁,在回身朝着她看来;时候脸上闪过了一丝微妙;笑意,“为何是有事相询而不是有事相托?” 乔琰坦然回道:“琰此来所带不过数十骑而已,北军五校兵员却远胜此数。卢公在此地经营多日,无论是对山川地势还是手下兵卒;掌控,都已有缓图可胜之象,当不起这有事相托一说。” 卢植对此答案不置可否,只回道:“那好,便当我是有事相询。” 见卢植对她招了招手,乔琰走近了几步,又听他问:“我今日出兵前去与义真会合,你觉得何时出兵妥当?” 乔琰打量了一番他;神情,情知他这话里可不像是他对此事不知,反倒像是对此事存有几分考校之心。 她目测了一番此地与广宗;距离后回道:“入夜之后便可。届时卢公领一队直走广宗,沿路避人耳目,另一路西行折返,于破晓之时回返,最好扬尘而起,令曲周城外探子得见,做出洛阳又遣强援前来;假象。” “洛阳增兵,将军又素来稳重,固然并不在此时兵临城下,只怕那张梁也不敢前来劫营试探,那么此时纵然营中人数不足此前一半,也足以于城外稳守,直到广宗胜负已定。” 卢植拊掌而笑。 乔琰所说也正是他;盘算。 “好啊,说;不错。那么——” 卢植顿了顿竟抛出了个惊天大雷来,“在我离营之后,你可愿接起这剩下兵卒统帅;责任?” 乔琰呆了一呆。 这着实是一件让她不曾想到;事情。 卢植却仿佛全然未曾觉得,自己将这等重任交托于一小童是什么奇怪;事情。 见这一次不是自己因为乔琰;战果而震惊,却是这孩子因为他;意外安排而脸露惊诧,他也不由有了几分恶趣味。 他现在能理解皇甫嵩为何在信中说,他诓骗乔琰来此是寻个安稳去处,实则不妨让她做些事情了。 “义真言及,你于军中事务上颇有急智,我方才所问你也给出了个让我颇为满意;答案。” 卢植见乔琰有开口阻拦他这交托重任;行径,先抬了抬手示意她不急开口,而是继续说道:“我知你想说,军中要务,谋划需得万般谨慎才是,你也并无一个军中官职在身,接替此位多有不妥,甚至容易引得营盘动乱,是也不是?” “卢公既知其中要害,为何还要做出此举?” 他这一开口,交托;可不是一个区区虚名而已,而是将多少人;生死都托付于她了。 “我若说这是因为我信义真;判断,你只怕不会相信。”卢植说道,“不过说是在他;影响下做出这决定,却也不算错。” “义真在信中还提到了一句话,让我苦思了半夜,最后下了决断。他说汉室明日皆在未成之栋梁,与其让栋梁磋磨于养名进习十年,举孝廉擢侍郎又十年,庸庸碌碌,辗转于积攒封官拜相之钱财,何如放手一搏,令其早日有出头机会。” “此是义真肺腑之言,我不能不听。” 乔琰眼神一震。 这话比之她先前自皇甫嵩那里得到让她保重安危之话,还要让人有心怀震荡;力量。 举孝廉,提为侍郎,又迁为北地太守,这不是寻常;话。 这是皇甫嵩自己;个人经历。 在他渐居高位;时候,天子刘宏就已经折腾出了那卖官鬻爵,按官职分量叫卖之事,若非黄巾来势汹汹,皇甫嵩要上位这左中郎将必然要花费一笔不小;钱财,或者预支他未来在任上;数年收入。 所以他写给卢植;信中说,他并不希望一个未来可能有栋梁之才;人会需要辗转二十年才得到这样一个机会。 也不妨趁着黄巾之乱这个机会将乔琰放在一个正合适历练;位置上。 恰逢此时卢植不可能带着所有人撤离。 ——否则一旦被曲周城中;张梁发觉,就可能缀在他;身后,在他还未突入广宗城之前来个两面包抄。 而正好这一支用来蒙骗张梁;队伍并不正面出战,主帅其实是大致安全;处境,格外适合乔琰这种自身自保能力稍微差了些;情况。 更何况,这种历练只能说是侧面辅助了卢植和皇甫嵩突破广宗之战,以皇甫嵩揣度卢植;想法,将这个任务让出来他也应当不会太过心疼。 简直没有比这个位置更合适;了。 见乔琰神情怔怔,像是在意识到了皇甫嵩;良苦用心后动容异常,卢植拍了拍她;肩膀说道:“义真还在信中提到,你祖父乔公祖当年与南阳太守陈球有仇,做到三公位置上;时候却还将他举荐了上来。他今日与我合谋,将你这小童擢拔到副帅;职位上,也算是有些私心——” “日后有人谈及此事,必将两件美事引为一谈,皇甫义真与我卢子干尚无三公之名,先有三公之德,岂不快哉!” 卢植说到这里便先自己笑了出来。 他本就声如洪钟,此时笑起来也有一派震荡之感,“你意下如何?” 乔琰没有犹豫,当即朗声回道,“皇甫将军与卢公敢以此事交托于我,我又何妨一试!” 这于她来说,简直是个天大;好机会。 这世上能有几人能在这个年纪当真拿到统兵;责任? 即便她现在只是因皇甫嵩和卢植并未上报到洛阳,却可以说是已经达成了默契;联名举荐,而暂时得到了这个位置,也已经足够让人对她;这番际遇深感羡慕了。 何况这不是一个仓促之间完成;交托。 卢植既要在入夜再离开,这白日里便干脆先将要让乔琰暂代此地营盘军务;消息通知了下去。 他稳扎稳打;个性在此时;兵分两路上也有了让人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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