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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069(二更+6w营养液加更) 乐平……(2 / 4)

这就不必了,当今书法名家甚众,我另择一人相求就是。” 这消息又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乔琰所提出的那个建议也简直没有任何可实施的余地。 这短时间内他还哪里敢联系袁绍? 固然刘宏的确是没在下达的旨意中体现出对这封信的只言片语,但把他从并州刺史降级作广陵太守的安排已经足够说明态度了。 这绝不只是因为他无为无能而已,而分明还暗藏了几分警告。 这么一看,远走广陵,安心去此处治理,也未尝不是个好去向。 乔琰目送着张懿离开,唇角露出了几分笑容。 听新抵达的这位崔刺史问两人方才在说些什么,她不疾不徐回道:“上月我于张太守处见一大作颇有雅趣,因乐平有书画名家,便想着借阅一观,他若急于要走,还需有那么点时间去将此物取回。但这位张太守虽在庶务上稍有不通,人情上却着实豁达,说是另择一副字画就是。” 崔烈离得远了些没有听清,但他总觉得以这二人之间的关系,好像不应该是乔琰所说的这样才对。 但既然张懿直接转头就走,未曾对此事提出什么异议,乔琰话中也颇显礼数,看起来就像是个正常的小辈,应当也没什么问题。 崔烈对着她那双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了所以然来,便也没在这件事上深究下去。 不过他也越发觉得,乔琰此人绝不会是个很容易教导的角色。 对方在接旨之时的气度沉稳已非等闲,如今言谈之间的冷静更让人想高看她一眼。 此外,他虽然在做官上没有太高的天赋,眼力总还是有的。 比如说,他稍一思量便知,乔琰在并州得到的绝不只是郭缊这一位太守的支持而已。 若要做到如她这般政令下达,下方遵从,必定还与此地的世家之间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 崔烈心中忖度,没留意到乔琰还真在此时和人群中的王扬交换了个眼神。 这一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说实话,天子没有对乔琰做出重罚,在她的意料之中,王扬也从乔琰的表现上猜到了这一点,但直接做出替换并州刺史之事,还是让两人都有些意外。 先前乔琰在拉拢王扬的时候,给他画出的大饼是:等到张懿的声望折损,也就是他们这些个并州世家可以行动的时候了。 只是没想到刘宏干脆利落地空降了一个并州刺史过来,让此地的情况再一次回到了原本的状态。 不……倒也不算就是原来的状态。 乔琰对张懿的了解不多,对崔烈这名字却耳熟,也约莫知道一些他那花钱买三公位置的事情。 出于崔烈身份的考虑,他和张懿之间存在一个最大的不同—— 他的背后绝不会有一个指手画脚的袁氏。 这对王扬这些个并州本土势力来说可能未必是好事。 毕竟在已经被前司徒占据了并州刺史位置的情况下,要再一次出现替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们便难免需要揣度一下崔烈的态度。 对乔琰来说却可以算是个好消息。 起码崔烈在言谈中表现出的态度,是有几分拉拢示好意思的。 她给王扬投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跟着崔烈踏入了州府之中。 但让她并未想到的是,崔烈并不只是带着好消息前来的。 这位新上任的刺史踏入州府的书房,见其中一月之内的往来文书也颇有井然有序之象,只近日因乔琰赶回乐平主持丰收之事才积攒了少许未曾批复的,对她不由生出了几分敬佩之心。 想到他此番前来的另一个目的,他还是很快收回了观摩周遭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了乔琰的身上,问道:“杨公之孙是否还在乐平?” 这问题乍听起来好像是在问个废话。 有杨赐对杨修留在乐平的默许,杨修自然是该当还在乐平的。 但着实架不住这年头的读书人总喜欢出外访友旅游,崔烈自觉还是要防备一下这种意外情况的。 好在他旋即便听乔琰给出了个肯定的答复。 崔烈松了一口气。“那我立刻让人前往乐平,或者劳驾乔侯派人前往,速速通知杨修,杨公病重。” 崔烈都忍不住想要说一句时也命也了。 刘宏在张温出征凉州之后,将先前被撤职的杨赐重新提拔回到了三公的位置上。 可或许是因为迟迟未到的雨终于在此时落了下来,让洛阳从热转凉,又或许是因为这两月之间担忧于蝗灾民生,杨赐的身体一直就不算太好,总之在这个委任诏书刚宣读出来不久,崔烈刚要出行前往并州的时候,杨赐就彻底病倒了。 都说病来如山倒,在如今年岁已然不小的杨赐身上表现得尤其如此。 这难免让前来探病的崔烈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大限将至的表现。 故而他连忙接下了杨氏委托他,在抵达并州后传讯杨修的任务。 他此来晋阳一路车马如飞,并不只是为了尽快解决并州刺史和乐平侯的这件事,还为了传达这个消息。 杨修若是赶得及,应当还能在祖父过世之前回返洛阳。 乔琰闻听杨赐病重的消息先是愣了愣,又当即回道:“我立刻让人前去,使君的随从对路线不熟,难免耽搁时间,此事还是我来做吧。” 生老病死,人之常态。 可忽闻杨赐病重的消息,她也越发意识到,这大汉临近末路的气象,在这一个个汉室忠臣的衰老病死面前,变得越发清晰。 甚至于,如今已是中平二年,距离刘宏自己的死期也只有不到四年了。 准确的说,三年零九个月。 乔琰心中所想到的未来不可能对面前的崔烈提及,她只是又对崔烈开口说道:“说来,使君大可不必以君侯二字称呼我,既然陛下有旨,让我静思己过,并听从使君教导,虽无师徒之名,也可算有师徒之实,以烨舒二字称呼我便是。” 崔烈并未对此表现出什么诧异之色。 先前刘宏在朝会之上已经提到过了乔琰的表字,要崔烈看来,这还当真是个格外符合她的字,光是看她在迎接洛阳来使之时的表现,便已经足以从中窥见她的性情特质。 只是一想到这是一把随时能在他的地盘上烧起来的火,他就忍不住有些苦恼。 所幸如刘宏所说,乔琰必须禁足于乐平两年,打磨打磨她这太过狂横的心性,二人之间的交流应当还是比较和平的。 这么一想,崔烈便觉得与其担心他自己,还不如担心担心张懿。 这位上一任刺史在临到离开并州的时候,又从乔琰这里得到了个暴击的消息。 虽然乔琰很想说自己不是在刻意针对张懿,但是怎么说呢……做都做了,还是让对方当个知情人比较好。 “请张太守勿要见怪,先前为让并州百姓决心捕杀飞蝗,我在刺史文书中写,若世上当真有蝗神,其责在刺史一人,不在百姓。” 张懿刚要上马的动作卡壳在了当场。 又听乔琰说道:“料来这蝗神之说也不过是无稽之谈,若真有神明垂怜,如何有可能被我们捕杀殆尽,张太守不必担心。” “乔侯此话真是……”张懿努力绷住了面色说道,“真是直戳心肺啊。” 听听她这话说的,跟昨日崔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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