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但他也知道,在与凉州叛军对上之前,任何一场交战都显得弥足珍贵,若是因为年龄的问题错过此战,他也必定会为之后悔。 与其如此,还不如扛着冒犯的罪名跟乔琰求一求。 坐于马上的少女背系长弓,手边就是她那把携带时拆成两截的长枪,只见得那两头的枪尖反射出一抹锐利的光影。 而她同样锐利非常的目光,随着此刻居高临下的视线,更比平日里多了不少威严。 傅干努力让自己对上了她的视线,以表示出自己这个请求同去的坚持。 乔琰看了他许久,方才说道:“同去也无妨。” 傅干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得乔琰问道:“但我若是需要你替我输上一场呢?” 输上一场? 傅干并未参与到乔琰先前与手下诸人一道举办的议事,并无法猜到乔琰对于白波贼的意图。 但他长年跟随父亲置身于军旅之中,自然知道,有些战败的确是必要的,何况即便是战败之中也未尝没有可学的。 更有军令如山,乔琰就是这支队伍的道理。 他立刻回道:“输也无妨,傅干愿为君侯马前卒。” 乔琰指了指身后,示意他归队。 当什么马前卒倒也不必,当个在白波贼众人中所见的背锅侠倒是不错。 正如她跟张杨所说的那样,即便她的目的是要让白波贼齐聚一堂,也不能让乐平一方派出的任何一方人手都面对剿匪不成的局面,也令三方主帅尽数逃脱。 这就不是定计,而是败笔。 那么这三路必定要有所区别,且各自有理由。 张杨和褚燕的这一路—— 褚燕与那胡才已经在此前有过数次交手,双方都清楚对方的实力。 若是褚燕在有外援支持直捣黄龙的作战中,还不能取得实质性战果,必定会引人怀疑。 所以胡才只能死! 而一旦胡才身死,他的部下便在此时会成为一支无主的队伍,也同样成为一种会为人所争夺的资源。 在同时有多个统帅聚集在一处的时候,这种兵卒资源的争夺难免引起矛盾。 所以胡才之死不会成为资敌的手段,而只会成为激化白波贼内部裂痕的催化剂。 至于乔琰和典韦的这一路,则必定要将李乐给放跑。 这一路若是想要找个理由也不难。 乐平侯亲自出手带兵,因到底是年少稚嫩,在包抄围堵的时候意外将人给放走了,完全可以解释得通。 如今再加上了个傅干,也就更加说得通了。 主将年轻,副将也年轻,还都没有什么实际作战的经验,只是因为占据了有利的袭击条件,这才让李乐不得不狼狈奔逃、损兵折将,太说得通了。 那么赵云这一路呢? 他也同样需要将这白波贼寇给放跑。 乔琰将他留了留,让张杨先前去跟褚燕会合,她自己则在请示了崔烈之后找上了王扬。 先前为了让麋竺上钩,她将混入了硝酸盐的蜂窝煤作为吸引王扬找上门来的特殊筹码,交换的条件是让他替自己找几个人。 以王扬对蜂窝煤迫不及待的需求,以及晋阳王氏的行动效率,在这三两日内要达成目标,也并非做不到的事。 甚至还不等乔琰开口,他就已经先将人带到了乔琰的面前。 她下意识地转着手中的玉韘,看向了面前的人。 这家伙格外有说服力地长了一张看起来贼眉鼠眼的脸,让乔琰都不由有些佩服王扬找人的本事。 她开口问道:“你跟韩暹部从中的人认识?” “正是”那男人回道:“我的同乡中有几人投效了韩暹而去,走之前还问我,有没有兴趣跟他们一道去谋求富贵。” “可我想着咱们如今的日子虽然不好过,但总也还有那么点希望,连往年必定损失惨重的蝗灾,在州府,不,在君侯的指挥下都能被解决,何必让自己丢了良民的身份成为贼寇。” “去岁我还在王氏的店铺内得了个稳当的活计,迟早也能多攒下些银子,给自己再添置两亩田地。” 他说话之时,眼中流露出的坦然且雀跃的神色,让人很容易忽略掉他在长相上的毛病。 但他没有从贼的想法,并不意味着他会去做乔琰所需要的更危险的事情。 乔琰便又问道:“倘若我需要你去跟你的同乡通风报信,就说你看到了州府正在整军朝着他们的地方进军,你敢不敢去做这件事?” “通风报信?为何要通风报信?”那人茫然问道。 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希望在跟别人交战之前,先让人知道自己动向的。 可想想王扬在将他找来的时候说过了工钱,这诚然是一笔让他做工十年也攒不出的钱。 就算是看在钱的份上他也没什么必要嫌弃雇主的要求。 何况,只是通风报信,而不是需要他去做什么协助作战或者策反的事情,就并没有那么高的危险性。若是想要打着“话已带到,这便离开”的旗号也未尝不可。 这就让这出交易越发有了可做的余地。 故而还不等乔琰说什么别管通风报信是为什么,只要这么去做就行之类的话,他已经又飞快改口说道:“您放心,我的胆子还是很大的,要去报信也不难。” 有了个二五仔报信,赵云这边会将人给放走也实属寻常。 但乔琰还是免不了得再问问赵云和徐福的想法,看他们能不能顶着对面已知他们会来袭的负面状态,照样完成原本的任务。 不过这问题可能没什么必要。 这两人的年纪都不大,此时终于有这等正式历练的场合,又哪里会觉得乔琰的这个考验是在为难他们。 尤其是徐福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