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天然的吸引力。 戏志才显然并不吝于对眼下的时局,做出一种最坏的猜想。 乔琰朝着他回道:“因仲德先生需对州中庶务多加操心,奉孝已负责边境之事,我想将这一要害之处交托给先生。乐平为我封地所在,务必让其中无有后顾之忧,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她虽未说此责必然交给心腹之人,戏志才也不难从中听出这个意思。 他无端想到了在他还未曾坦言身份时候曾经见过的那个画面,眼前的乐平侯坐在屋顶之上,发出了那个行动的命令。 彼时的那个动作里,正是一番凡事尽在掌控之中,如今的乐平也依然需要一只把控的手。 只是在她朝着乐平之外迈步而出的前行中,她正在小心地将这一座乐平交托到他的手里。 这对任何一位才学傍身为图一展抱负的人来说,都是一个直叩心门的委托。 戏志才躬身回道:“必不负乔侯所托。” 这乐平书院的招生名单,他也会认真筛选的。 总归不能只是让蔡邕来做这件事。 乔琰目前对他的唯一指望就是赶紧把蔡贞姬给“忽悠”到乐平来。因其能教导出羊徽瑜这位西晋贤后和羊祜这位灭吴奠基人,乔琰对蔡贞姬的期待不亚于秦俞。 但在筛选学生这方面,必定还得是陆苑和戏志才去打一轮组合牌。 这件事交代了下去,便是这冬日之中的第项要务,农事筹备。 在今年冬日可做的,一部分是由贾淑计算确定需要提前备好多少追肥肥料,收集材料就位,也将提前开挖出的发酵槽给准备就绪。 另一部分则是借着州牧手中的盐铁专营权柄,将开春需用到的农具给集中生产出一批来。 ——在不影响到军队刀兵武装的前提下。 尤其需要扩大生产的正是耙。 此时这种用于将田地中的坚硬土块耙碎的耙,并不是九齿钉耙的耙,在依靠于人工劳力的时候确实可以这样做,但随着曲辕犁的出现解放了一部分耕牛,为了提升效率而以牛拖拽的耙也被称为铁齿楱,长相有些像是个木框,于长边上生出铁齿。 被乔琰丢去负责这一部分的,正是梁仲宁和张牛角。 乔琰绝不承认,她是觉得将这两人丢到一起可能会很有共同话题,这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反正现在还是冬日休战状态,张牛角与其跟她申请想要去打匈奴,还不如先去当个小头目监督生产。 “我怀疑乔侯是在公报私仇。”张牛角拨弄着手中的耙框样品,跟梁仲宁吐槽道。 算起来这个公报私仇的说法是说得通的,谁让他之前那份没能通过的试卷落到了乔琰的面前。 这么一想,他再一看这位据说是被乔侯坑了个够呛的黄巾渠帅,竟然还觉得找到了点心理安慰。 梁仲宁这会儿也算是挺心平气和的,他猜得到乔琰将他派到这里来,应当不是在提防他,减少他此时接触戍边队伍的机会,而其实是在给他看自己的态度。 从农具开始,先让并州的子民能够吃饱饭,这便是乔侯话中所说的实在步骤。 也只有对她真正有了落到实处的认知,他此前的种种怨怼情绪才能彻底消弭,彼此之间也才能真正毫无隔阂芥蒂地以上下级的关系相处。 他平心静气地将手头的样品放回了板车之上,示意张牛角与他一道前去用耕牛做个试验,同时回道:“若是乔侯真要公报私仇,完全可以将另一个任务安排给你,贾计吏那里有两种追肥肥料的配方你也是看到了的,让你去收集岂不更好。” 土氨水和土硫酸除了贾穆去负责督办开采的石膏之外,前者还需要牛粪,后者还需要人的尿液。这才是为何需要以土法水泥来制造这发酵槽。 比起同时准备在阳曲郭氏的田地上试验的生骨粉底肥,这两个实在是麻烦多,也难熬多了。 张牛角一听这话就沉默了。 直到将耙套上了那耕牛,他才开口说道:“你说得对,这么看来,乔侯还是很器重我的。毕竟民以食为天,冬天把这些筹备妥当了,一到开春就可以去打胡人了。” 他不能对乔侯有这等失之偏颇的认知。 对,就是这样。 被乔琰私底下命名为“没头脑和不高兴”的二人组经过这一番交谈和合作,也算是对彼此的情况都有了个认知。 而后,除却这耙框和钉齿的生产外,因先前从乐平书院中专事农桑的人员已渐渐调集到了太原,根据农书做出进一步改良的曲辕犁也要在此时投入生产,同样由这二人作为监管。 张牛角这会儿倒是知道为何乔琰要将他放在此处了。 木制农具制作的“流水线”上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先前被乔琰往手工行业上拐带的黑山贼,他跟谁都能说得上两句话,显然要更便于任务的传达。 当然这些人现在都有了乐平的户籍,甚至该当算是跟随乔侯起家的第一批人手。 而有了他这么个现在很能自得其乐的统领负责,这个在腊月时节忙碌的队伍,颇有点找到了当年在山田之上种植薯蓣的气氛。 梁仲宁望着眼前热火朝天的场面,不由叹了口气,却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个微不可见的笑容。 这便是乔侯治下的并州啊…… 倒也,确实让人心向往之。 而在这项举措的同步进行之中,还有些其他事项。 那村镇之中的乡民趁着冬日习武备战,负责边防战线的那几位自然也没歇着。 在一月的尾声,乔琰正式将徐晃给安排去了阴山防线,用发酵槽搭建完毕后重新积攒起的第二批原料进行固阳道山口的防卫。 本着贪多嚼不烂,加之也没那么多多余人力的考虑,乔琰便没打算让徐晃留意大青山的煤矿和白云鄂博的铁矿资源。 毕竟她若是能将雁门与西河两地的矿产资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