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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125(二更+24w营养液加更) 对……(3 / 4)

/br> 而这绝不是因为并州牧挥兵南下陈兵于黄河对岸,才促成的这般变化。

甚至比起怪责于乔侯出兵,今日这洛阳城中诸人反倒更希望她能击退董卓,将这狼子野心之人给剿灭。

谁让那董卓早已经在给自己加官为相国后,便显露出了唯我独尊的处事作风,也早显露出了一个事实,他重用士人的本质,绝不是真对他们怀有尊敬之心,而分明只是为了掩饰他的不臣之念。

为董卓招揽而来的颍川名士荀爽,在黄琬自司徒进太尉,杨彪自司空迁司徒后,便被董卓扣上了司空的位置。④

他看着在他被强征入洛阳后暂居于他府中的荀攸,不由悲从中来。

“董卓残暴,性如虎狼,我避世于汉滨长达十余年,竟要落到晚节不保的地步,何其可悲啊!”

他今年已是六十二岁的高龄,自知自己寿命不永,只怕也看不到大汉在董卓这等行径之下到底会被损毁到何种地步。

可他虽一生钻研经学古文,却也心存报国救难之心,更见此时身在他面前的荀氏子弟才学卓著,若继续留在洛阳,难保不会招来董卓的毒手,心中怅然异常。

偏偏董卓不许人进,也就自然不许人出。

他如今这司空乃是个虚职,绝无有机会将荀攸给送出。

荀攸回道:“从祖不必过虑,车到山前必有路,那董卓倒行逆施,以士人提携之恩自抬身价,却也将奇人志士给征调进了京城。而于京城之外,有乔并州于河东击败董卓部将,与其兵马对峙于孟津,成皋之东如有眼界过人之辈,必当趁此发动。”

他温声继续说道:“董卓约束部将已是不易,要想管控住那北军五校更是艰难。方今之时,他越是残暴不仁,也便越是显出他已然顾此失彼。若兖豫冀徐各州兵马趁机联盟,速攻旋门关,冲杀入洛,则天子可保,朝廷可兴。”

“从祖不必计较于今日之名,您既居于高位,不若竭力保全京中名士与典籍,又何来晚节不保之说。”

荀爽闻言怔楞了许久,方才喃喃开口道:“速攻旋门关……不错啊,旋门关虽有虎牢之险,却也到底只是由一中郎将镇守,若此时有人有乔侯之胆魄,入京勤王,董卓也不过区区一匹夫,并无比人多生一个头颅,何必惧他!”

他拖着有些抱恙的身体起身,行到了院中,朝着这分明晴朗却令人不觉春暖的天色看去,又问道:“那么以公达看来,谁人可有此等胆略,抢在此时机发兵?”

荀攸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先帝殡天那日,留下诏书令卢公辅政,他有统兵之能,又与乔并州有旧,若能募集兵将,或能往洛阳进发。”

“中军校尉曹孟德,先时与董卓军对峙落败,遁逃于谯、沛,其家资充裕,兄弟众多,其间门多有游侠好武之人,有起兵之机。”

“袁术袁绍二兄弟,虽为洛阳祸端之魁首……”见荀爽朝他转头看来,荀攸温吞地又往后头加了两个字,“其二。”

“然此二人,一者正在南阳,与如今的南阳太守张子议合兵一处,又有长沙太守孙文台可联合北上,一者于冀州境内以袁氏之名募兵,也可发兵前来。”

“若再论天下颇有胆魄之英雄,现于洛阳以东任职者,陈留太守、广陵太守、东郡太守、北海太守以及如今的徐州刺史,均有发兵之可能,倘有人于中原振臂一呼,或有十余路两千石要员,可同临洛阳八关之外——”

“从祖如此一想,是否又觉天下有望呢?”

荀爽忽觉眼前天朗气清了不少,叹道:“是了,那董卓又如何能以权柄掌控天下人心,他这暴戾恣睢之行,既有乔侯南来相持,也必有志士响应,若真如你所说有十余支势力齐往旋门关而来,这大汉终有青天重现,我又何惜己身!”

“备车,我往兰台走一趟!”

刘宏病逝那日,由袁术引发的南宫之火,并未祸及兰台,将其中的书简都给保留了下来,可这也只能说是不幸之中的万幸而已。

如若董卓战败于旋门关,这豺狼人至末路再起一把火,却未必能让兰台幸存。

他如今被人强行擢拔到司空的位置上,若要力挽狂澜怕是没这本事,可若只是想保住京中的典籍,却还有些希望。

在他被荀攸搀扶上马车的时候,正望进这从孙看似柔和实有铿锵脾性的眼睛里。

他想了想又问了一句话:“以你看来,那乔侯有无可能自孟津破关而入?”

荀攸回道:“她惯于创造意外,我看不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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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这位在荀攸的评价中多出意外战绩的乔侯本人,正在孟津对面黄河北岸的营地中写信。

驻守孟津的牛辅一面欣慰于自己隔着大河便能看到乔琰军营隐约的轮廓,一面又觉得对方毫无进攻的举动无端让他觉得有些心慌。

他令士卒乔装作了渔民,自更下游的位置渡河而过,寻机混到了那军营附近,打探回来的消息是,这位乔侯正在令全军士卒合力铸造船只。

造船?

这确实是进攻的架势,可绝不适用于孟津!

若是要以船渡河,孟津船坞之中常备的船只不计其数,其中更有适用于黄河作战的楼船,对方仓促造船如何有可能与他这一方的军备相媲美。

何况半道而击,简直是作战的最有利条件。

若不是以船渡河,而是以船来拉起浮桥,那便更是个笑话了!

自商周时期起,便有造舟为梁之说,奈何此等建造浮桥之法只适用于渭水这等规模的河流上,还从未有人能在大河之上弄出此物。⑤

牛辅望着对岸的并州军营地,不由冷笑道:“如今正是四月末,她若是造上七个月的船只倒也无妨,到了十一月里以这几年的天时,大河是会结冰的!届时她便可以渡河了。”

他这话说完,相当满意地听到周遭的士卒格外捧场地发出了一阵笑声。

但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又不由龇牙咧嘴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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