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林此人我早先也有过听闻,此人好学有才,为人疾恶,既是举家搬迁前来者之中的佼佼者,乔侯为何不以其为典范,给出个上党郡从事的位置呢?” 郑泰朝着她拱了拱手,“此为千金买骨之用。” 乔琰思索一番,同意了他的建议。 但在送走了郑泰后,乔琰琢磨着常林与上党郡,总觉得自己可能忘记了什么事情。 她隐约记得常林有一好友便是在他避祸于上党郡期间结交的,只是如今诸事繁忙,她一时之间还真没将此人给想起来。 不过反正人已经在她的地盘上了,若真有什么要紧人物,总会有今日郑泰举荐常林的情况一般送到她的面前来的。 那空缺的五原郡从事,也很快有了合适的人选。 这一次倒不是什么新人物,而是徐福找上了门来,对她说道:“君侯既要征讨凉州,便需先安内,后攘外,五原扎营的度辽将军,本应当协助君侯平边地之乱,中央有变,纵不能擅离职守,也当与君侯同气连枝,但他诸般举动,唯有连接外敌,而无相助于君侯。” 他朝着乔琰躬身行了一礼,说道:“福不才,愿请为五原郡从事,替君侯拔此内祸。” 在他此时这杀机显露的话中,乔琰不免觉得,他虽有弃武从文的抉择,内心却始终有一种昔日的游侠之风。 若不是此时的局面不那么合适,他只怕能说出“我替君侯前去将韩馥的头颅给取来”这样的话。 但他这等表现,对乔琰来说却无疑是个安心之举。 这是真正属于她的嫡系人手,在他如今已经出师的情况下,确实也可以担负起一些重任了,比如说替她去谋划解决掉韩馥这个隐患。 乔琰与他对视了片刻,可以确定他作为这把清剿腐肉之刀的决绝,回道:“依你所言,委任书我迟些送到你那儿。” 见徐福并未立即离开,而是还停留在原地,乔琰疑惑问道:“还有其他事要说?” 她奇怪的倒不是徐福还有他事,反正她的手下有奇思妙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而是在他的脸上有那么几分扭捏的意味,与他方才所陈说的除掉韩馥之事里的坚决堪称大相径庭。 徐福斟酌了一番才开口说道:“先前君侯给了仲德先生一个新名字,改立为昱,又有那新来并州的马夫人弟子,得了乔侯一个鸿字……” 他投了个颇显期待的眼神,“不知君侯可愿也给我赐予一个新字?” 说实话,乔琰早想这么干了,但看着徐福这一副觉得得到君侯改名才算是认可,也更多一层在旁人那里彰显优越感的态度,还是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她从身边拿了张纸,在上头写下了一个“庶”字,递到了徐福的手中。 “望你庶事皆通,不忘庶民,得以庶绩,此名可好?” 这也算是让这个名字回到了历史的轨迹上。 徐福,不,应该说是徐庶可不知道乔琰此时在想的什么,他只觉得在自己向乔琰主动争取一个官职的时候,得到了这样的祝福,实在是再应景不过的事情。 往后他便叫做徐庶! 他将那个写有庶字的纸条小心地叠好,揣进了袖笼之中,见乔琰仍在看着他,这才欲盖弥彰地挺了挺腰板。 “行了,下去吧,对了,你与子龙去和被抓回来的张绣试探个口风,他可愿意就任定襄郡从事一位,也免得让他对上他叔父。” 若此事能成,那么空缺的官职又可以少一个了。 等到忙完了这些事情,乔琰也总算是有机会来见一见李儒了。 在洛阳城于董卓逃命期间将其擒获后,乔琰并未让人薄待于他。 先是让人将他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伤势进行了医治,而后只是限制着他的行动自由,却没在饮食上有任何的短缺。 就连他为了打发时间想看点书,乔琰也让人送了过去。 不过这位显然没有之前被她禁锢的张懿这么心大,还会做出什么为了积攒力气便多吃点的举动。 要乔琰看来,若要评价李儒此时的状态,顶多便是对自己现下的处境了然于心,该吃吃该睡睡,甚至还出来走动一番,但还是稍显清瘦了两分。 这也表现出了一个信号,若是要他因为被人所擒获就做出什么倒戈的举动—— “我知道文优先生不可能像是文显一样效忠于我。” 听到乔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儒也没停下自己手里的动作。 在这间专门用来禁锢他的宅院内,他打了个申请要求开辟一片田地,用于栽种些蔬果花卉。 乔琰彼时在洛阳的种地,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太多的野心,李儒这种地行为倒更像是给自己寻个打发时间的差事。 他又朝着前方的地里落下了一锄头,只是大约因为他胳膊上的伤势还没好全,腿脚也还是一瘸一拐的样子,这副模样挥动起锄头来,当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滑稽,还有那么点可怜。 他回道:“乔侯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又为何还要专程前来?” 李儒对于乔琰将自己留在此地的想法心知肚明。乔琰也早在将他擒拿的时候做过一出解释。 乔琰当真缺他这个谋士吗?倒也未必。 李儒往并州的一路上盘算着她在拥有了击败董卓的声望后,更进一步扩张的谋士阵容,心中很是为董卓的前景感到担忧。 可惜他现在被限制于此,哪怕真如乔琰所说,董卓会在这一遭的失败之后,一改先前独断专行的情况,肯听从他所提出的计划,也没法将消息给送达过去了。 想到这里,李儒都忍不住想叹气。 哪怕是不算这些谋士的助力,同为枭雄人物,乔琰也显然比董卓在智计上高出不少。 这场从洛阳往晋阳的班师连带着迁民的举动,更是让目睹这一切的李儒不得不佩服乔琰的行事稳妥。 他听得乔琰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