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样一来,益州汉中也就还得给他送来物资和人力的支持。在守着益州大门的时候一边传道,一边多修点路,没有坏处的。” “……”杨丰总觉得徐庶话中另有深意。 张鲁的局面不好,就得花费更多的支出在发展信徒上,而信徒的赎罪方式是修路。 也就是说,这是在用益州的钱给凉州修路,还是在关隘口的附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乔琰需要这样的修路建设,但听上去,张鲁好像是在干一些净赔本的买卖。 可乔琰眼下针对的绝不是张鲁,而是散关对面的陈仓守军,或者说是陈仓以东的长安守军。 按照常理分析,她也没有进军益州的可能性。 那么张鲁该怎么传教还是得怎么传教,该怎么防守还是怎么防守。 杨丰拍了拍脑袋,决定暂时忽略掉这个令人迷糊的问题。 反正他需要做的也就是一件事—— 协助徐庶拿下散关。 若是作为一个被献给乔琰的漂亮礼物,他可能还要思考,要如何平衡自由与家族的关系,甚至需要担心自己的有些举动是否会触及到乔琰的雷区。 但作为一个武将,他只要付出劳力就可以了。 杨丰立刻召集了部下,跟随徐庶行动。 一个值得庆幸的消息是,在乔琰进军凉州的路线是从汉阳或者安定进入三辅之地的情况下,散关这地方其实是很容易遭到忽视的。 而按照张鲁传教最为活跃的区域来看,散关的重要性也只是能和董卓驻军呼应而已,实际上距离传教中心地是最远的。 这场趁其不备,先夺故道后取散关的兵变,甚至没能在守军易主之后,让消息快速地传递到张鲁的耳朵里。 反而是先等来了董卓军队进驻陈仓的消息。 李应、樊稠等人按照从段煨这里得到的消息,满心以为在散关这边驻扎着的还是他们友军,便在从段煨这里得到军员补给后,继续朝着陈仓方向推进,甚至还联络了散关方向的守军。 因陈仓此前没有被作为长期驻兵之地,整个关中平原的存粮又是朝着长安方向集中的,所以李应这封联络散关的信函中,通篇只有一个信息—— 借粮。 要说这借粮的理由倒也充裕,散关和故道能落到张鲁的手中,还是董卓提供的助力。 董卓确实是暂时成了李傕的阶下囚,可张鲁又不知道这件事。 现在李应代表李傕出兵,在外人看来却是代表董卓在出兵。 这样说来,张鲁是否也应该拿出一点回馈来? 杨丰朝着徐庶问道:“我们是不是应当去送粮,以降低他们的戒备之心?” 徐庶回道:“当然得去,还得顺便看看这些进攻凉州兵马的兵力布局。” “那好,我……” 杨丰刚开了个口,就被徐庶给打断了:“不,我去!你身上的凉州特质太明显了,容易让他们看出端倪来。” 若要将杨丰说成是张鲁在抵达凉州后发展的信徒,倒也不是不行,但前去送粮的另外一个目的是观摩对方的军队情况,在这一点上,徐庶要远比杨丰在行。 杨丰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我原本是担心,你毕竟是君侯安排在武都郡的负责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没法跟君侯交代。但你既然执意要去,我便替你守好散关。” 徐庶朝着堂上还被捆得严实的“治头大祭酒”,回道:“切莫让张鲁这么快发现此地的异常。” 在出发前往陈仓之前,他先将一封【董卓部将李应樊稠已至陈仓】的消息,让人飞马报与乔琰,而后换上了故道城中五斗米教的祭酒制服,这才带上了城中的存粮往陈仓方向赶去。 不过说是说着不能拒绝对方借粮的请求,以防让他们生出警觉之心,也没必要将大批粮食送到李应、樊稠的手中,让这些敌人太过畅快。 于是徐庶只带上了仅够应付的数量。 当李应朝着他身后的粮车看来,露出了并不太满意的神情之时,徐庶坦然回道:“我教以米肉置办于义舍之中供给行人取用,然多取者易告罪于鬼神,以至疾病降临,此为教义精要,不可违背。” “使者自长安远来,又为师君之盟友,我等该当扫榻相迎才是,可惜……” 可惜他是按照规则来办事的。 徐庶回答此话的时候神情那叫一个气定神闲,愣是没让李应看出一点异常来。 他若知道七年之前,徐庶也曾经在乔琰的指派下,以太平道的经义忽悠下曲阳的守军,只怕就不会这么容易相信这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然而他非但没发觉他面前的人并非五斗米教中人,还将对方礼貌地送出了陈仓,浑然不觉己方在城中休整的军队人数都被徐庶给估计了个七七八八。 等到人都已经走没影了,他才后知后觉地朝着樊稠问道:“不对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义舍这种词,应该是形容免费提供物资给流民贫户的赈济之所的吧?” 樊稠点了点头。 李应愤怒喝道:“那道士骂我是来讨要赈济的?” 他差点想让人牵马过来,好让他朝着散关方向追赶,非得给徐庶一个好看不可,却被胡封和樊稠给拦了下来。 “行了行了,不要节外生枝了,那毕竟还是盟友。”樊稠提醒道:“我们的大事是进攻上邽,前方山道难行还需要耗费不少功夫,再休整半日便出发,得罪了张鲁让他提前报信没有任何好处。” 得亏张鲁的太守位置是董卓给的,跟他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总不至于将消息给报与乔琰知道。 被他们挖苦两句也算不了什么。 “等拿下了凉州,回头再来找他们算账就是了。” 樊稠的这句话总算是将李应的怒气给安抚了下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