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他碰平儿,王熙凤不禁又妒又恨,还产生了一种浓烈的危机感,暗暗后悔当初唯独把平儿这个陪嫁丫环留下了,鲍二媳妇虽然可恨,但和贾琏只是私通偷欢,见不得光,而平儿则不同,是真实可以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 王熙凤想到这里,不由暗咬了咬牙,打定了主意! 且说平儿,此刻已被李纨带到了住处开解,满肚子的委屈、不甘、羞愤、悲凉,只趴在桌子上哭个不停。 李纨少年守寡,如今才二十出头,削肩细腰,容貌端庄而姣美,本应正值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可惜却形如枯木死灰,没有一丝一毫的青春活力,二十岁的外貌,却活成了四十岁的心态,只听得劝道:“平儿你是个明白人,素日凤丫头何等待你,难道你还不清楚,今日她只不过是气头上罢了,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的。” 平儿抬起泪眼模糊的俏脸道:“珠大奶奶你也是知道的,先时一共陪了四个丫环,如今死的死去的去了,剩下我这个孤鬼,只怕也到时候了!” 李纨暗叹了口气,自打丈夫死后,她已经心如止水,与世无争,只一心养育幼子贾兰长大成人,否则负责管事的应该是她这个嫡长房媳妇,还轮不到王熙凤,经过这两年来的冷眼旁观,李纨自是深知王熙凤是个怎么样的人,发生了今日这样的事,估计王熙凤也容不下平儿了。 一时间,李纨不由有点可怜平儿了,安慰道:“你别多想了,凤丫头虽然醋性大,但还是识大体的,况且你服侍了她这么多年,岂能没半点情份?” 平儿心中暗暗苦笑,侍候了王熙凤这么多年,她还能不清楚么?这位向来决绝狠辣,一旦拿定主意,可是不会念什么情份的。 这时琥珀来了,传达了贾母说的那番话,李纨笑道:“瞧,连老祖宗都替你出头了,你就安心在我这着待几天吧,等凤丫头来认错,你给她几分面子,可不能拉着脸不依不挠的,她好歹是主子,你得给她台阶下。” 平儿却是暗暗叫苦,以那位的性子,贾母出头只怕适得其反,纵然真的来道歉,也是言不由衷,棉里藏针,等自己回去后,只怕日子更不会好过。 一时间,平儿既恐惧又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