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话,我不说了,我不想兰婆婆的糕点了。我吃饭,我吃饭。” 见他浑身颤抖,陈婆一颗心都要碎了,死死将他护在身后,指指自己又指指李承乾,跪下朝芸娘等人磕头,一个又一个。 见此情形,孙李失笑:“一个稚子一个疯子也值当你们这么紧张?她想照顾这孩子,让她照顾就是。往后每天送饭喂饭的活都交给她吧,也省了芸娘的麻烦,岂不正好?再说,我们又不出去,总归在屋里。他们一老一幼还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翻出花来?” 芸娘想了想也觉有理,同意了这个方案。 陈婆大喜,主动捧起地上的碗给李承乾喂,李承乾勉强吃了几口,努力咽下去,眼睛不停朝芸娘等人瞄,眸中满是恐惧,那模样显得越发怯弱畏缩了。 一顿饭喂完,芸娘将陈婆赶出去。陈婆不太愿意,又怕触怒了对方,对方会伤害“孙子”,也怕自己不听话,对方之后就不让自己见“孙子”,给他喂饭了。因此只能乖乖听从,不但听从,烧水做饭,伺候四人更加尽心了。 也是她这番表现,芸娘“大发慈悲”,正午仍旧允她送饭喂饭。 暗地里,李承乾大是松了口气。至少第一步,他成功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李承乾在受苦受难的同时,李世民也是焦急如焚。他亲自带人在城里找了一天一夜,什么都没找到,不但没寻到人影,就连半点线索也无。 好在房玄龄这边有了些发现。 李世民面前的桌上摆着一个香包,一个水囊。 “属下仔细查看了几个山匪的尸体,在其中一人的衣服内发现了这个香包。香包里面用的香料十分平常,但香包上的针脚这个香包上的针脚似是庆州刺绣。” 房玄龄又指向水囊:“据钱将军说,这是在山匪藏匿的洞穴里找到的,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酒。酒剩的不多,但好在还有一些。是黄酒。” 庆州便产黄酒。 香包,黄酒,都指向庆州。现任庆州都督杨文干曾是东宫宿卫,李建成的人。李世民拳头紧了紧:“这点父皇知道吗?” “查到这点后,钱将军已如实禀明圣人。但这两样东西都非铁证,甚至没法明确说它就与庆州有关,便是与庆州有关,也不能说就是杨文干所为。因此圣人暂且按下不表,只让继续查。”房玄龄一顿,“殿下还需早做打算。” “那就查!传信回长安,让那边盯紧了东宫,配合我们一起查。若真是他所为,必有蛛丝马迹。” 李世民牙关紧咬,面黑如炭,不管是谁,胆敢动承乾,他都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正在这时,亲卫匆匆来报:“朗将尔朱焕与校尉乔公山突然前来,请求面圣。” 李世民一愣,这两个也是李建成的人,他们刚刚查到庆州,怀疑承乾的失踪与李建成有人,李建成的人就来了? 房玄龄蹙眉:“可知道他们来做什么?” “不知,钱将军已带他们前往道观后院面见圣人。” 李世民与房玄龄对视一眼,不必房玄龄明说,李世民已然会意:“我去见父皇。” 来到道观客舍,刚迈进庭院便听闻屋内李渊雷霆暴怒:“你们说什么?再说一次!太子让你们干什么?” “太……太子让我等运送盔甲去庆州,交于都督杨文干,嘱咐其尽快准备。” 砰砰,哗啦,是一阵桌椅踹翻,杯碟茶盏碎裂之声。 “准备?准备什么?造反吗!还有前日突然出现在这山上的山匪,是否也与杨文干有关?那些山匪个个身手不凡,所用兵器也非寻常匪盗能有。说,这些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李世民听闻这点,面色大变,疾步闯进去,一把抓住跪在下首的二人:“是你们抓的承乾?承乾在哪里?” 尔朱焕懵了半晌:“中山王?” “别跟我装蒜,我问你承乾在哪里!” 尔朱焕慌忙摇头:“我们不知道。中山王被掳的事情我们一无所知。我们只知道太子让杨文干私募勇士,又让我等去送铠甲,其余一概不知。我们不清楚中山王的失踪是否跟杨文干有关,更不知道中山王现在何处。” 乔公山连连附和:“我们知道的全都跟圣人交待了,其他的,我们真的不知情。” 李世民二话不说,立刻拔刀,眼见刀刃就要落在尔朱焕身上,李渊大叫:“钱九陇!” 钱九陇得到示意,迅速上前,挑开了这一刀。 李渊呵斥:“老二,你冷静点!” “承乾已失踪两天两夜,半点线索都无,生死不知,你让我怎么冷静!” 二人双目对视,看着李世民赤红的眼睛,李渊大惊,本要训斥的话语硬生生咽了回去,想到仍未找到的承乾,所有的脾气再也发不出来。 李世民心底冷嗤,转身一手提起尔朱焕,一手提起乔公山,将二人拖至庭院,扔在地上,直接开揍,拳拳到肉,那个狠劲让周遭侍卫个个胆颤。 钱九陇看向李渊:“圣人?” 李渊无奈咬牙:“你去看着,别让他把人打死了。如今事情未明,这两人不能死。” 钱九陇一听便知,这是不打算阻止了,保证不死就行。 庭院内,肉搏声、哀嚎声、求饶声不绝于耳。没多久尔朱焕与乔公山便已浑身是伤,头破血流,呼吸急促,气若游丝:“中山王的事,我们……我们是真的不知道。秦王殿下便是打死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 眼见李世民拳头篡紧,手指关节咯咯作响,钱九陇连忙上前:“他们都快没命了,仍旧坚持这番说法,想来确实不知情。” 李世民也明白这点,胸口闷闷地,十分失望。 见他没再揍人,钱九陇松了口气,目光在李渊与李世民这对父子间逡巡了一圈,上前道:“中山王的下落要找,但如今更重要的是杨文干。据这二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