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紧巴。好歹面上不算失礼,能把这一茬儿糊弄过去。 而落在白姨娘眼中就特别不满意。她如珠如宝长大的女儿,拿多少金山银山都不想换,胡昌盛这糊弄事的东西,她怎么看怎么堵心。 看着那一堆聘礼,接下来就是请期和亲迎,婚期要是定下,事情就更回不了头了。白姨娘愁得一宿一宿睡不着,干脆去了女儿的房中。 温盼柔心比较大,睡得正香,被母亲吵醒时,还满脸不耐烦。 白姨娘坐在女儿床边,摩挲着她如云的黑发“柔儿,这门婚事你真的想好了吗嫁给胡昌盛,不说他为人如何,这身份真的太低了。家里一点底蕴都没有” “我想好了。”温盼柔看得出来自己是不说服母亲,怕是没得睡。干脆便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我要嫁,就要嫁这种家底薄的,到时全家只能仰仗我,没人敢给我脸色瞧。” 白姨娘哑然。 “可你走出去,会被小姐妹看不起的。” 温盼柔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大事“有爹和姐姐在,谁敢看不起我她们是嫁得好,可家里那么多人,妯娌一大堆,头上几层婆婆,还要帮忙养其他女人跟自己男人生的孩子,轻不得重不得我嫁去胡家,完全没有这些烦恼。胡昌盛和他娘不敢给我气受,他也不敢在外头拈花惹草,长得也不错,能够从一个贫家子走到如今,证明他很聪明,以后我们生的孩子也很聪明。” 她越说越得意,“反正爹和你又不会少了我的嫁妆,嫁人之后不筹银子花,男人又贴心。娘,这才是一个女子上上等的日子。你总说我不如姐姐聪明,可姐姐的日子就一定好么后宫三千美人呢,明争暗斗的,夜里都睡不好” 白姨娘像是不认识自己的小女儿似的,诧异地打量她。 “可胡昌盛抛弃糟糠之妻,人品上不太好。” 温盼柔摆摆手“有尚书府在,他只要想往上爬,就只能哄着我。娘,你放心,往后只有我给他脸色瞧的份。他绝对不敢对不起我。” 这倒是。 其实白姨娘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才勉强答应婚事。但她全不知女儿不是单纯的对胡昌盛情根深种,而是从自己的利益,才选了这个人。 白姨娘说退亲是一时冲动,听了女儿这番话,总算放下心来,回去睡了一个安稳觉。打算找个机会再跟大人商量一下女儿的嫁妆事宜铺子多添两个,压箱底的银票再多加一些。 这手头的银子多到一定程度,就不会在乎那些细枝末节的花销。两个铺子对于尚书府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温久连考虑都没有就答应了下来。 白姨娘见温盼安回来之后一心筹备婚事,他要的东西都排一个单子给账房先生让其去准备,她没有阻挠只要温盼安没有讨要库房钥匙和账本,给他花点银子也不要紧。 退一步说,柳乐琳娘家远在千里之外。不管接了尚书府多少东西,到时都会一起带进来。温盼安那个小身板又熬不了多久,他不在了,柳乐琳那个弃妇想要在府里搅风搅雨是做梦能够保住命就不错了。 在白姨娘看来,不管他要多少,不过是搬出去再搬回来这么点事 温盼安给的聘礼足足有二十八台,样样都是好东西,他还给了楚云梨三千两银子用于置办嫁妆。 于是,楚云梨的嫁妆也很可关。 胡昌盛好容易养好了伤,重新复职,也还是抽空带着温盼柔去街上闲逛。两人去了城里最好的绣楼,准备置办嫁衣。 他们到的时候,刚好看见有一件嫁衣由女伙计小心翼翼捧着上楼,上面的孔雀展翅欲飞,活灵活现,又有石榴花点缀,不管是寓意还是绣工都是上上等。那料子在不怎么亮的屋中都在熠熠闪光,一看便知其贵重。 温盼柔向来喜欢添置衣衫首饰,但凡有新的样式,她一定要给自己准备。遇到这么好的东西,下意识就想据为己有,这京城之中有许多人她抢不过,但凭她的身份,只要不是孤品,她都能为自己备一份,当即追了两步“给我看看。” 女伙计有些为难“客人在楼上等着呢。” “只是看看而已。”温盼柔伸手就要摸。 女伙计下意识往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嫁衣这种东西可不同于其他,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碰的。尤其这东西的主儿已经吩咐过,不要随便拿给别人见,为此还先付了账。 要是楼里连承诺好的事情都办不到,以后那些贵人谁还会来 温盼柔没有得女伙计乖乖把东西送上就已然不悦,见她闪躲,更添了几分怒火。她当然不会没脑子的胡乱得罪人,万一东西的主子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就不好强求了,她耐着性子问“这是谁要的” 想着那人若身份贵重的话,大不了自己定一个差不多的,就是不知道在婚期之前能不能拿到。 女伙计一脸为难,掌柜已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忙迎过来,吩咐女伙计离开,这才笑着对满脸不甘心的温盼柔道“三姑娘别恼,这是贵府大公子定来给未婚妻的,已经付清了账,确实不合适拿给您看。我们这里还有许多合适的嫁衣还未恭喜三姑娘大喜。” 他说着,侧头吩咐“确保库房里最好的那三件嫁衣取出来。”又伸手一引“姑娘请。” 胡昌盛站在边上从头看到尾,他觉得强买别人买下的东西不好,他是官员,虽然官儿不大,可名声同样要紧。甚至因为他如今位卑,更该小心谨慎些。 “柔娘,我们上楼吧。” 温盼柔听到是自己大哥买下的,心里很不高兴。不知道是不是对那嫁衣有了执念,虽然掌柜取上来这三套都不错,她还是各种不满意。料子不好,颜色不好,花样不好,反正都不如那一件。 “我考虑考虑。” 她出门,没了逛下去的心思,道“我要回府你自回去吧。” 说完,钻进了马车很快就走了。 胡昌盛站在原地,心里有点小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