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乔氏进了新房,看见床上默默流泪的儿媳,不光在儿媳头上的金冠上顿了顿“柔儿,掌柜来收账了,家里实在拿不出,昌盛丢脸,你面上也不好看。要不,将你的冠子取下来给他押着” 温盼柔愣了一下才明白婆婆的话中之意,整个人都要被气疯了。她小到大养尊处优,何时典当过东西结果今日一过门,连唯一的首饰都留不住之前准备的嫁衣和首饰都特别华贵,却在查出母亲花了太多银子,又弄走了不少传世之宝后,这些东西被人连夜收走,今日她穿的这一身是柳乐琳送来的,只能勉强算是不失礼而已。 没了冠,她头发只能散着,明天怎么办 事实上,这个发冠留下来平时也不好戴,她想的是拿这个玩意去换一些衣衫首饰,不然,什么都没有带过来的她明天难道还穿这一身大红吉服 “不行” 乔氏“” “柔儿,昌盛会丢脸的,到时他怎么与同僚来往” 这也确实是个事。温盼柔到底是妥协了,道“把这身嫁衣给他。” 乔氏“” 新婚当日就把嫁衣当掉了,她也是第一回见这种事。此事可千万不能传出去哟,不然自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掌柜在门口等着足足两刻钟,耐心早已经告罄,就是拿点东西而已,用得着这么久吗双脚换来换去好几轮,才看见胡大人的母亲捧着个匣子出来,打开一看,正是一套嫁衣。上面还有沾染了脂粉。 他满脸不可置信。 这是尚书府女儿的衣衫吧 不是说这样的大户人家很讲究吗 尤其女儿家身上用的东西,等闲是不会拿给外人的,结果这衣衫还是温热的。 这总算是对吩咐自己办事的人有了个交代,可不止没有放松,不知怎的一颗心却提了起来,这一家子磨蹭半天送出来一套嫁衣,之前还听说连嫁妆都没带。会不会赖账 胡昌盛送走了客人,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深夜。本来无比期待的新婚之夜在看见温盼柔臭着一张脸时,兴致瞬间就消了大半。他含笑上前“柔儿,我终于娶到你了,此生再无憾事” 温盼柔似笑非笑“真的我可没有嫁妆,也没有银子。” 胡昌盛哑然“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是那么肤浅的人么” 就是 温盼柔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有十足的耐心,这份耐心里有多少是为了她的父亲和银子谁也不知。总之这感情绝不会那么纯粹就是了。 胡昌盛看出来了她的不高兴,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可怎么办呢温盼柔是他能够娶到的身份最高的女子,哪怕她什么嫁妆都没带。他也只能哄着,甚至还要赶紧圆房,免得到嘴的肉飞了。 新婚之夜两人并没有多亲近。反正翌日早上起来,乔氏没有看到新婚夫妻之间该有黏黏糊糊,反而是儿子像跟屁虫似的撵在儿媳身后。 她心里颇不是滋味。 “娘,你让巧云去酒楼里拿一些点心回来,柔儿不想吃饭。” 乔氏“” 点心那么贵,酒楼里的点心价钱还要翻上一番。这是银子多了没地方花吗 不想吃饭就是不饿,饿了自然就知道吃了。 乔氏紧紧抿着唇,怕自己张口说出难听的话,问“酒楼的那些账你打算怎么办” 这话既是对着儿子说,也是告诉儿媳家里没有多少银子给你胡乱糟蹋。 温盼柔又不傻,不至于连这样的意思都听不出来。她从小到大就没有在吃穿上省过,凭什么一家人就要各种抠搜,早知如此,她还不如不嫁呢。 “胡昌盛,你买不买不买我就回尚书府让我爹给我买。” 此话一出,母子俩都闭了嘴。 官员新婚,可以再家歇三日,回门之后才复职,胡昌盛在家里找不到事情做,闲得心里发慌。一件事情翻来覆去想了许久后,就会忍不住寻根究底。比如此时,他就想知道尚书府那边对待温盼柔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柔儿,你娘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将嫁妆补给你”话出口,他察觉到自己语气太过急切,好像娶她就是看那些嫁妆的面上似的。又找补道“我家底薄,你是知道的,拿不出来什么好东西,就怕你受委屈。” 温盼柔叹息“我也不知。柳乐琳那个贱妇在哥哥耳边胡说八道,如今哥哥恨毒了我爹,别说我拿不到银子,就连我爹都拿不到。俸禄也要被收去堵那个大窟窿。”她越说越愤恨,“温盼安要让我爹将这十几年来府里的开销全部还出来,你说过不过分” 胡昌盛“” 这话不好说。 他昨晚上喝得醉醺醺,趴在桌子上时就听到了边上的同僚在议论。也才知道岳父大人年轻时候抛开心上人,跑去娶了首辅之女,忍辱负重多年后熬死了父女俩,又将心上人接到身边。 说实话,岳父挺过分的。难怪温盼安逸一朝翻身之后不放过他。 可是,若是岳父以后都夺不回掌家权,自己怎么办 想到酒楼那边让他今日过去结账胡昌盛坐不住了,他是绝对拿不出银子来的,也实在不愿意再去借利钱了。如今能够将那些债还上的唯一法子就是去找温盼安。 “柔儿,你在这儿习不习惯” 温盼柔轻哼一声,没好气道“你说呢” 胡昌盛上前将她揽入怀中,笑意盈盈道“我陪你回娘家吧。” 温盼柔心里很清楚,他不是想陪自己回娘家,是想去娘家要银子,当然了,如果事情办成,对自己也没坏处就是了。当即换上了用发冠换来的新衣真就是一分钱一分货,这廉价的绸缎料子穿在身上根本不透气,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还没怎么穿呢,就全身皱巴巴的,在顾府门口下马车时,温盼柔都险些气哭了。 温久昨日嫁女,从头到尾就没好意思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