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父期待地问:“我儿如何了?” 大夫抬了抬手:“没事,已经缝好了。先前不是说有大夫来查看么,让他来吧,保证让那罪魁祸首满意。” 可罪魁祸首根本就没有要剖他肚子! 李父心中一片冰凉,颤着声音问:“有性命之忧吗?” “一半一半吧!”大夫皱了皱眉:“你们有给我准备衣衫么,我儿还等着银子救命,换完了衣衫,我今日就得赶回去。” 李母咬牙:“你不能走。” 大夫脸色瞬间冷沉:“怎么,你要找我算账?”他提醒道:“你们可别忘了,动手是你们主动请我的,先前还立字为据,就算到了公堂上,我也有话说。” 李母哑然。 床上的李华林早已痛得晕厥过去,此时他面色惨白,哪怕昏睡着,整个人还是痛得直颤抖。 别说伤,就只是这份疼痛,一般人就熬不过去。 楚云梨从窗户看了一眼,闻着鼻息间的血腥味,闲闲坐着。 她请的大夫来得很快,查看过后,叹息道:“受伤太重,不一定救得回来。不发高热还好,若发了高热……准备后事吧。” 李母听到这一句,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杨氏被吓着了,早已经回去歇着。李华平站在窗边,脸色沉沉,并未开口说话。 李父整个人苍老了十岁不止,他吩咐人将老妻抬回院子,再看向楚云梨时,眼神锋锐:“你故意误导我们,是不是?” “这怎么能算误导呢?”楚云梨一脸疑惑:“将心比心,如果你被枕边人背叛,被剖了肚子,痛得死去活来险些丢命。你想不想以牙还牙?” 李父还没回答,她已经自顾自继续道:“反正我是想的。但我也只是想想而已,我一个纤弱女子,从小到大连鸡都不敢杀,也就把人揍一顿解解气,杀人这种事……我是绝对不敢的。嘴上说说而已。” 反正,她不承认李家剖腹之事是她逼迫。就算她真的有逼过,那也只是撂狠话,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李父强调:“你胡说!若是你真心原谅,我们求了那么多次,你又怎么会不松口?” “我没胡说。”楚云梨吼了回去:“我没想要人性命,但我也不想原谅。你们怎么就知道多求一下我不会心软呢?再说,你们家根本就毫无诚意,嘴上说着知道错了,从来没有提及赔偿之事……就算提了,也是让我开条件,我怎么好意思要?我险些丢了一条命,生命无价,我要多少合适?你们家又愿意给多少?” 李父:“……”不是这样的! 他在生意场上纵横半生,见识过不少人。先前他感觉得到罗梅娘根本就没有和解的意思。加上外地的大夫来一趟不容易,他才想着速战速决,赶紧将儿子收拾了,彻底了了这桩恩怨。 他咬牙道:“你说这些,不过是想撇清自己与此事的关系罢了。” 楚云梨愤然道:“李华林险些要了我性命,如今你又来冤枉我。你们李家人忒不讲理。谁嫁谁倒霉!” 她霍然起身,抬步就走。 李华林实在太过疼痛,根本就睡不实,被这番吵闹惊醒,刚好就听到楚云梨的话,他气得胸口起伏。 他早就说过,罗梅娘是生意人,只要给够了好处,事情一定有转圜的余地。可家里人不信……哪怕往后拖拖也好啊!理由都是现成的,他被罗梅娘吩咐人打得身受重伤,伤养好了再说。 兴许那时候罗梅娘已经没那么恨了呢? 他再去求求,多给些补偿,事情就大事化了了!结果,他已经被剖了肚子,痛得他眼前阵阵发黑,真心觉得自己眼睛一闭就会再也醒不过来。他痛得哑了声,说出的话也没人能听见。眼看罗梅娘要走,他着急起来。 一着急就发出难听的“嗬嗬”声,声音是难听了些,好歹也让边上的人注意到他了。 “梅娘……” 李父看出来了像儿子的意思,立刻回头喊:“梅娘,华林要跟你说话。” 楚云梨顿住脚步,她刚才只远远看了一眼李华林的惨状,并未上前。她还是很乐意跟李华林聊一聊剖腹之痛的。 她转身,李父松了口气。她直接进了内室,站在李华林面前,问:“痛不痛?” 李华林:“……”特么的简直要痛死了! 说要痛死了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他微微点点头。 楚云梨颔首:“当时我也很痛,更痛的是心。我万万没想到枕边人会对我下这样的毒手……说起来,冲你下手的人是亲爹娘,大概你也很伤心,对不对?” 李华林再次点了点头,他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哪怕只是轻轻地吸气,也能扯得肺腑疼痛不已,他咬牙问:“你还…恨……恨我么?” 楚云梨反问:“你恨你爹娘吗?看你这样,应该是恨的,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恨?不过,你也受了这样的痛,咱们俩扯平了!往后,你自珍重吧!” 听到这句,李华林放心了,彻底晕了过去。 楚云梨临出门时,突然闻到了一股药味,大夫对药都特别敏感。她眼神四处一扫,立刻就发现了另一边廊下熬药的丫鬟。 她吸了吸鼻子,特意走到了丫鬟面前:“你这药是给谁熬的?” 丫鬟满脸戒备,恨不能趴到药罐上面护着:“给二公子。”又强调:“罗姑娘,二公子已经很惨,您就放过他吧!反正奴婢绝对不会帮您换药的。” 楚云梨眼神意味深长:“还是换换比较好。” ”李华林那么重的伤,根本活不了几天,可要是喝了这药,怕是即刻就要升天。 丫鬟惊了:“奴婢就是死,你绝不会背主!” 说这话时,丫鬟刻意提高了声音,意在报信。 事实上,用不着她报信,楚云梨于李家来说身份过于特殊,走到哪都会有人盯着,她往这边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