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于是,大人带着人亲自跑了一趟。还带着两位师爷,目的是为了记下李华林的供词。 李母殷勤地将大人请进来,心里却没底。 果不其然,她的担忧不是假的,李华林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他们杀我,全都该入罪!” 言简意赅,语气虽虚弱却吐字清晰。 李母只觉眼前一黑,急忙扑上前:“华林,他是你爹,是你哥哥啊!” 李华林懒得多说,他拿他们当亲人有什么用?那俩有拿他当亲儿子亲弟弟吗? 迫不及待地动手,不肯熬一熬,不肯找罗梅娘和解,不就是怕他耽误家里的生意么?他们眼中只有银子,哪儿有亲人? “大人!”李华林感觉到自己身上越来越冷,他应该是在发高热,先前罗梅娘受伤,他找了不少大夫,知道这其中有多凶险,有大夫说,如果起高热,人就有性命之忧。更有一位直言说起高热就可以准备后事。 那时候他巴不得罗梅娘去死,可如今落到自己头上,他真心希望自己能熬过去。 可是……他好像熬不过。 心头像是有把火柴烧,浑身都疼痛,活着的每一息都是痛苦。原来罗梅娘躺在那里这么痛么?她和他一样,都是被最亲近的人背叛,难怪她不肯原谅。此时换了他,他也万分想要将罪魁祸首碎尸万段。原谅……那是白日做梦。 大人又问了两遍,在李母焦急的目光中,李华林都是一样的回答。 于是,他回到公堂,立刻就将几人入了罪。 罪名最重的是李华平,那些供词里,李华平不止一次地暗示让父亲早点动手,夫妻俩后来还特意换了药,这是生怕李华林死不了吧? 于是,夫妻俩都是死罪! 杨氏觉得自己能冤死,她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买药不是她,换药也不是她吩咐的。她连连喊冤,可还是被拖了下去。 至于李父,念在他一片慈父心……是的,他确实对儿子有一腔慈爱,但为了家里的生意还是毫不留情的下了毒手。大人判了他二十年。 李父已经不年轻,哪怕是在外头,都不一定能活到二十年,这落到了大牢里,应该是出不去了。 李母是知情,但好几次想要阻止,大人看在李华林身受重伤需要人照顾的份上,没有追究李母的罪名。 可惜,李华林意志力不够强,到底还是辜负了大人的一番苦心,在大人走后,他就开始发高热,越来越高,一个时辰后,以及人事不省,开始说胡话。 李华林只觉得胸口的那把火烧遍了全身,然后,死亡的恐惧蔓延上心间,他心中生出了几分真切的后悔来。 太晚了! 李母越想越怕,激动之下,喷出了一口血来,整个人晕倒在地! * 事情就是那么巧,关押李父的地方离姚秋山就一道栏杆,父子相见,心情都挺复杂。 李父好声好气送走了看守,回头尴尬地笑了笑:“秋山,你近来可好?” 姚秋山:“……”在这里面还能有好? 方才他已经从看守那里得知了李父的罪名,当下装作没听见。 李父瞬间就发现了这个儿子对他没了以前的热情,皱眉道:“我跟你说话呢,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 “什么长辈?”姚秋山嘲讽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我爹?” 李父:“……” 以前他是真的以为,后来知道这事是假的。但这么多年他是真的把姚秋山当做亲儿子,虽不是亲生,可那些感情不是假的,他对姚家的照顾也不是假的! “秋山,你……”李父有些恼,他突然想到什么,问:“那你爹是谁?我都落魄成这样了,肯定不能报复你娘,也再护不住你,我只希望你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告诉我真相,让我做个明白鬼。” 姚秋山鄙视:“我当然是我爹的儿子。” 还是姚家血脉! 李父被骗了多年,此刻亲耳听到姚秋山承认,瞬间气得浑身颤抖:“你们骗我!” 姚秋山冷哼了一声。 李父握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那你娘到底和多少男人来往过?” 此时李父已经沦为阶下囚,姚秋山这些天有些憋坏了,以至于某些不能说的事他都说了出来:“二三十吧。” 李父:“……”他就是个傻子! 他质问道:“你们这么骗我,良心不会痛么?” 姚秋山嗤笑:“你最好骗,不骗你骗谁?那些男人嘴上跟我娘谈情,转身就将她抛到了一边,只有你,还真信了我娘的话。” 李父抹了一把脸:“你娘跟我山盟海誓,就不怕报应吗?” 姚秋山一脸好笑地道:“李老爷,好叫你知道,那花楼中的女子只要给足了银子,还愿意和客人三拜九叩拜堂成亲,难道那都是真的?实不相瞒,我都已经拜过三回天地了,几句话而已,别太认真!” 李父:“……” 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自己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也一样,指甲都掐出了血来,他心中恨极,也不再与姚秋山多说,转身靠在了墙上,思量起教训艾草的法子来。 用不着他动手,两日后,艾草被送入了大牢,她骗了许多银子,其中一个男人家中妻子病重,她却把人的药钱都哄了过来,可怜那妇人就这么病死了。 男人回去推说银子被偷,儿子不肯原谅,这些年都没再搭理父亲。楚云梨得知此事,特意找人告知了那可怜女人的儿子。 于是,艾草被告上了公堂,理由是蓄意骗人银钱间接害死了人。 艾草不止骗了这一位,好多男人在外和她暗中往来之后,不敢告诉自家妻子,吃了亏也只能从别的地方将银子找补回来。 开了这个口,以前艾草做过的那些事纷纷被翻了出来。不说各家老爷回去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