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划算,没有人会这般自毁前程。这还是第一回发生这样的事。 每个人都开口证明自己清白,陈世林昨天独自回来住了一会儿也被人提出来说。 陈世林当场憋得脸通红,一脸悲愤模样。 “我到这学堂已经好几年,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我是穷,但这不是你们怀疑我的理由。”他那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仿佛一言不发就会以死证明自己清白。 对于富家公子来说,八两银子不算什么。若因此把人逼上绝路,对他也不是好事。 “那就不追究了。”陈公子一挥手:“就当是我做了件善事。”他侧头吩咐随从:“往后这些贵重的东西要收好,不可在这般大意。” 关于陈世林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楚云梨不知道,她只知道陈世林送回了杨昌雨,也和卢三丫彻底分开了。 一转眼,天越来越冷,到了深秋时,前去府城参加乡试的众人回来了。 折腾这一场,回来的人都挺狼狈。柳祖父进屋后来不及多说,倒头就睡。 柳飞俊比较年轻,离开家太久,好不容易回来,他整个人都有些兴奋。说起了在府城的所见所闻,又拿出来了给家人备的礼物。 楚云梨拿到的是一套蝴蝶钗环,做工很精致,钗环戴着头上,走动间蝴蝶翅膀颤颤,特别灵动。她适时露出了一些欢喜来,笑着冲他道谢。 “哥哥这次有把握吗?” 柳飞俊倒也洒脱,一挥手道:“我那些书都只是囫囵看了一遍,哪儿可能中?” 他以为何怀安也差不多,回来的路上没多问。 何怀安好好回来了,何母总算放得下心来,拉了儿子到一旁,说了陈世林上门来挑拨的事。 “他就没安好心。”何母啐了一口:“还想让我因此恶了飞瑶,简直其心可诛。” 何怀安好笑:“当初我就跟你说,让你放心画那些银子,你自己不信。话说,你觉得被我们骗了,有没有生气?” 何母白他一眼:“你和飞瑶都能往家扒拉银子,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生气?” 考完了,离放榜还有一段日子。何母试探着问:“我来城里这么久了,有些不太放心家里,你要不要回去一趟?” 她哪怕在这城里已经住了一段日子,让她自己回家,她还是有些发怵,总觉得不熟悉路,又怕路上遇见歹人。若是儿子能陪着那自然最好。 何怀安沉吟了下:“我陪你回去。飞瑶已经有六个月,这一次去了,再想回去大概得生完孩子之后。” 何母有些不安:“她那么大肚子,这一路可颠簸,别折腾她了。你别送我,我自己回。” 说到后来,已然打定了主意。 “我们商量一下。”何怀安转头就跟楚云梨提了此事。 楚云梨是无所谓,不过,她如今没做生意,绣花的那点活想干就干,何怀安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着实有些被憋坏了。还有,这么久不见陈家人,她总该去瞧瞧。 “走吧,孩子不会有事。” 何怀安相信这话,但有孕的妇人赶路定会比普通人更累:“那我们走慢点。” 他将自家的马车重新改装过,里面铺了厚厚的褥子。又给家人置办了礼物,一行三人这才启程。 村里人如今看到何怀安,都特别热情。眼见楚云梨的肚子,个个都来报喜。 有些妇人还会特意讨巧,说她这胎一定是个男娃。 楚云梨不在乎男女,何怀安对此同样不在意。何母确实想要抱孙子,但若这是个孙女,她同样高兴。说直白点,柳飞瑶嫁进来后帮了自家这么多忙,她已经很满足。 至于给何家传宗接代……她那么多儿子呢,不差怀安一人。 于是,众人就都能看到何母手里抓着糖,乐呵呵分给村里的孩子,一边还说自己就喜欢乖巧的丫头。 陈母听了,心里颇不是滋味。回家看到正在干活的杨昌雨,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去城里住了那么久,怎么就没能带回来点喜信呢?” 杨昌雨这些话已经听得太多,头也不抬:“夫君特别忙,深夜了还在看书。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回来的……他不肯亲近我,我若真怀了孩子,你认吗?” 陈母被噎了下。 她要的是自己嫡亲的孙子,可不是外头来的野种。 陈老婆子听到孙媳妇的话,很不高兴:“世林都说辛苦,他要熬夜,你陪着就是了。帮他做点小食,或是帮着磨墨不行?还好意思说呢,男人都没睡,你自己倒睡得香甜。城里的规矩是这样的?” 杨昌雨:“……” 陈世林分明就是刻意避开她,又不是真的用功。她若是不识趣地追去守着,只会更加惹他厌烦。 “看着挺机灵的人,怎么笨成这样?”陈老婆子越说越不满:“人家怀安媳妇眼瞅着就要生了,你这还一点成算都没有,脑子呢?” 杨昌雨也急啊。 尤其陈世林在外头还有其他女人,因为别的女人先生下孩子,她这个原配可就成了笑话了。 陈母没好气道:“乡下人做事得抓紧时间。说话用的是嘴,又不是手,别停着。赶紧把事情干完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卢家帮忙。” 卢家有喜! 那个在城里干了多年的三丫回来嫁人了,夫家在镇上。 不是每个村里的姑娘都能好运气地被镇上的人家瞧中。也是卢三丫在城里多年见过世面,又养得细皮嫩肉,人家才愿意求娶。 饶是如此,也有传言说,她那夫家的长辈根本就不喜欢她,是她未婚夫非卿不娶,才有了这门亲事。 楚云梨听说卢三丫要嫁人,倒也不意外,上辈子也有这事。卢三丫先是和陈世林在一起,后来两人很快就分开,卢三丫像是死心了似的,很快就嫁到了镇上。 大家同村住着,何母得去帮忙。楚云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