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张老爷受不了,这两个女人都不讲道理。眼看妹妹步步紧逼,他一抬手将人给拽开:“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张氏一把就挥开了他,大声道:“你口口声声疼我,却又不护着我,离我远一点。” “别发疯。”张老爷皱起眉来。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院子里乱糟糟的,张老爷正觉头疼呢,忽然又有个婆子急匆匆跑来,在门口冲着管事低声耳语了几句。就见管事变了脸色,顾不得还有旁人在,急忙道:“老爷,公子那边出事了……公子想不通,悄悄上了吊!” 闻言,张老爷一愣。 张氏却哈哈大笑起来。 张夫人已经拔腿往外奔,听到这动静之后,回头看着小姑子的目光如淬了毒似的:“是不是你害明礼?” “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是找人在他耳边多说了几句而已,他承受不了身有暗疾跑去寻死,要怪就怪他自己不够坚强。”张氏说这话时,一脸的理所当然。 对于张老爷来说,紫衣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儿子。虽然是被人毁了身子,但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说不准哪天就能找到高明大夫了。结果,儿子却跑去寻死。 这是要斩断他最后一丝希望。 他再容忍不了这样的妹妹,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颈:“若是明礼出了事,我要你偿命。” 张氏眼神冷淡的与他对视,并不害怕。 张老爷心下烦躁不已,又担忧儿子,一把将人推开,飞快朝着儿子的院子跑去。 此刻到处乱糟糟,没人搭理楚云梨二人,他们干脆也跟了上去。 张明礼的院子,刚一靠近就满是药味,不知是不是楚云梨的错觉,明明院子里的花草和从前一样,精心修剪过。但却觉处处都有些萧条。 两人到时,张明礼躺在地上,浑身瘫软,脖颈上青紫一片。有两个大夫在他身边忙活,张家夫妻都被隔离在外。 张夫人已经满脸是泪:“儿啊!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否则,娘也不活了。” 相比起张家夫妻脸上的担忧,张氏满脸不以为然。 张老爷眉头紧皱,问:“大夫可有把握将人救回,可需要请其他大夫来帮忙?” 两位大夫对视一眼,其中一位道:“老爷还是多请几位大夫前来。” 听到这话,张夫人忍不住痛哭出声。 张老爷也心中一沉,他刚才那话本就带着试探之意。如果两位大夫能救活人,便不会再找帮手。 换句话说,要找帮手,就代表他们救不回人。 楚云梨探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张明礼,她没把脉,不过看得出,这人很难救回。 鲁听安扶着她往后退,找了一个能看清又离得远的位置。没多久,又有三位大夫急冲冲赶来,他们刚到不久,地上的张明礼已经断了气。 几位大夫一脸沉重。 张夫人尖叫一声,整个晕了过去。 张老爷满脸的颓然,瘫软在椅子上半晌回不过神。偌大的院子里一片悲戚。 张氏却哈哈大笑。 楚云梨讨厌极了这个人,不管她当初落胎是不是张夫人所为,她这些年的报复都太过了些。不教训罪魁祸首,反而逮着无辜之人一个劲的欺负,就是个疯子。她忽然出声:“张老爷,我和公子也是几年夫妻,他不像是会自己寻短见的人。你还是查一查,他的死到底是自己想不开,还是被人逼迫!” 闻言,张老爷回过神,勉强打起了几分精神。 张夫人声音里满是哭腔:“把这院子里所有伺候公子的人都找来,还有,若有发现疑点,本夫人重重有赏。” 唯一的儿子没了命,白发人送黑发人。对张夫人的打击着实不小,她拿着银子到处乱赏,有人上前说一句话,她就送出一百两。 底下人一开始都挺胆小,见状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而这般发银票也是有好处的,没多久,就得知在发现张明礼上吊之前,有个随从鬼鬼祟祟。 派人一打听,得知那人自称得了公子的吩咐,要出去买东西,已经去了小半个时辰。 张老爷立刻派人去寻。 一个时辰之后,人被带到跟前。 是一个比较壮实的年轻汉子,被带回来后,趴在地上开始求饶,说是自己听了别人吩咐。跟那个要杀楚云梨的人一样,拿到了一封信和酬劳,才大着胆子做这件事。 只送信和银子吩咐人做事,这手法很是熟悉。原先张老爷不知道是谁,但方才张氏已经承认自己做过这种事,那么,罪魁祸首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他目光落在了张氏身上,像不认识这个妹妹似的。 张夫人已经尖叫着扑了过去,哪怕被张氏身边的人给拦在了两步之外,她也不依不饶,尖利的指甲直朝着张氏那边抓挠:“你害我儿子,我要你偿命!” 张氏被她的癫狂吓着,往后退了两步:“说话要讲证据。你们说是我指使,证据呢?”她一脸无赖:“就跟当年一样,你死活都不承认自己害我,非要我拿出证据。那时我心里特别憋屈,如今你憋不憋?” 张夫人破口大骂:“那也是你的亲人啊,你个毒妇!” “当初我腹中孩子也是你的亲人,你都不在乎,我为何要在乎?”张氏冷冷瞪着兄长:“他好歹还在这世上活了二十年,可我的孩子连看这世上一眼的机会都没有。相比起来,还是我比较惨。” 事情闹到现在,罪魁祸首已经很明白。 张老爷看着这样的妹妹,道:“你是不是还想杀我?” “确实想过,但我下不了手。”张氏看着自己纤细的指尖,摇头:“到底还是不够狠呢。” 她缓步往外走,整个人跌跌撞撞:“等你们两场丧事办完,我就搬去郊外山上出家……” 两场丧事? 张老爷还沉浸在自己儿子被亲妹妹所害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