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灵苦笑:“咱俩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你对我应该有几分了解,我从来就不是那种水性杨花轻易会与人私定终身的女子,当时我酒醒后,真的想要立刻寻死。可又怕对不住双亲的养育之恩,他又劝我说,这辈子都会照顾我,会对我好。” 陈南康听着这些,心头特别的难受。 那个查体的婆子到底是没能请来。有了孙昆山的那番话,来不来的已经不重要。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他转身就要走,吴青灵急得不行:“当时我为你挡刀,真的是下意识的动作。你在我的心里,早已经变成了比我亲人还重要的人。” 陈南康站在门口,头也不回:“其实你在我心里也一样。但我没想到你竟然是骗子。爹已经让人去查那个冲我们拔刀的混混,青灵,最好这件事情是真的。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话说完,人已经不在。 吴青灵整个人僵住,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陈南康心头不好受,脑子里思绪万千,根本就静不下心来看账本。回去的路上,他也不着急,干脆在园子里闲庭信步走着,就当是散步散心了。还没走多久就听到前面有女子的说笑声,他抬眼一瞧,忽然就看到了一抹大红色的披风。 最近府里有个人很喜欢这种大红,那本来是他的未婚妻来着……查米月在过去的十年中就跟邻家妹妹似的,性子和善,待人耐心,对他们一家都挺尊重,特别好相处。 而如今,她好像重新回到了天上做仙女,整个人又傲又气人。 陈南康心情烦躁,不想上前应付,刚转身一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 县主主动打招呼,不回应兴许会被治一个藐视皇家的罪名。陈南康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才转身:“县主有何吩咐?” “我身边多的是人伺候,用不着吩咐你。”楚云梨看向他来时的方向:“又去探望吴青灵了?” 这不是秘密,想瞒也瞒不过去,再说也没有隐瞒的必要。陈南康不吭声。 楚云梨好笑地道:“别不说话,我又不生气,那是你的丫鬟,你想怎么亲近都可以。” 陈南康心中一动。 说实话,自从得知了真相,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吴青灵,让他冲她下手,他做不到。可让他就这么把人给放了,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同样也做不到。 有了卖身契,将人放在身边,可以让她多干活,总之,怎么消气怎么来。 这份礼物实在送的贴心得很,他重新抬眼看着面前女子。 曾经娇柔温婉的眉眼间,如今变得爽利起来,似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细细回想了半天,都想不起来她是何时起了变化。 似乎是……他逃婚之后,她就这样了。动不动就咄咄逼人,实在是难以相处。 不过,如果真的能娶她为妻,对他对陈家都好。 陈南康自己也清楚,最近做的事情实在是让爹娘失望。如果能够哄回县主,他们一定高兴。想到此,他笑容真切了几分:“月娘,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我都是被人给利用了。你……恨不恨我?” “若是不恨,我早就搬回自己的宅子。”楚云梨从一开始就没有掩饰过自己对陈南康逃婚一事而生出的怒气。 “但我这个人善良惯了,做不出来伤人的事,一时不知道怎么报复你,不过,来日方长,咱们且看着。” 陈南康听出了她话里的怨气,心里沉了沉。想要把人哄回,怕是没那么容易。 可这世上的事情,哪件又容易了? 想要如愿,想要过得好,就得试!不试怎么知道不成呢? “月娘,我逃婚真的是一时冲动,并不是故意撂下你的,现在想来,我那事做得实在是太缺德了,你生气也是应该。”陈南康凑近一步:“要不,你打我两下泄火?” 楚云梨扬眉:“这可是你说的。” 陈南康颔首:“我说的。你尽管打!”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楚云梨揉了揉手腕。 落在陈南康眼中就是她在装模作样,一个娇养在深闺中的女子,能有多大的力道,再怎么折腾,最多就是红肿。 这么想着,陈南康不止没有躲开,反而还往前凑了凑。 这人主动凑上来找打,楚云梨当然会成全他。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这一下特别用力,清脆的巴掌声传来,陈南康察觉到了脸颊上的疼痛,整个人险些没有站稳,半边身子都是麻的。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牙都掉了两颗,唇边已经流出了血迹来。 他伸手摸了一把,看着手指上的殷红,满脸不可置信。要知道,就算是府里养的护卫,也不是每个都有这么大的力道的。 查米月这是把他往死里打啊! 还有最重要的,查米月何时有了这么大的力气? “怎么,还要不要来一下?” 闻言,陈南康霍然抬头,就见面前女子兴致勃勃地盯着他另一边脸:“你这脸颊一边大一边小,外人一看就知道不对劲。等你两颊一样大小,人家只会以为你最近吃胖了。” 陈南康:“……” “你真打啊!” 他意思是用力太过,楚云梨猜到他的意思,故意道:“你都凑过来了,我不动手,岂不是看不起你?” 陈南康无言以对。 牙都掉了一颗,还是得找大夫好好看看,他只庆幸这是大牙,就算安不回去,只是吃饭不太方便,对容貌没多大的影响。 他是生意人,容貌还是挺重要,这么说吧,走出去与人谈生意,如果长得丑,人家连见的**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谈得成? “你消气了吗?” 楚云梨一脸惊诧:“你走出去听听,现在外头还有人在看我的笑话呢。只打一巴掌就想让我消气,你脑子怎么想的?” 大婚那天,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