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胡说。”楚云梨叹息:“她受伤太重,又饿了那么久,昨天的药都被拿走了,也没个人递口水给她。熬不过去很正常。” 不知不觉间,陈南康眼睛已经血红:“你知道,为何不救?” 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反问道:“我为何要救?将心比心,你会就一个将你未婚妻抢走,让你沦为笑柄的人吗?” 陈南康抹了一把脸:“所以,那事还没过去?” 楚云梨不答。 而陈南康等不得她的回答,已经风一般刮向了外院。 吴青灵确实已死,顾氏说是不让人伺候,其实一直派人在外盯着,得知人断了气,立刻就让人收尸。陈南康想去的时候,棺材都已经从后门挪了出去。 他问明了方向,拔腿猛追。 顾氏可不是掐着点放人,而是确定吴青灵已经送走了,才放了儿子出来。所以,陈南康累得气喘吁吁,就连影子都没见着。 他站在偏门处,双手撑着膝盖,不停地喘气。然后,他整个人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往回走。 顾氏听说儿子追了出去,心中气急,打算去劝一劝。吴青灵已经死了,日子还得往下过。 “娘,你为何见死不救?” 一照面,顾氏就被儿子质问,她脸色不太好:“那是个骗子。” “再是骗子,她也为我挡了刀!”陈南康崩溃大叫:“我不娶她,也不纳她,却也没想要她死啊。” 顾氏看到儿子这般,有些被吓着:“南康,我可不是平白无故打人,是她犯了错。丫鬟犯了错,不该罚吗?” “她不是丫鬟。”陈南康瘫软在地上,毫无大家公子的翩翩风采:“若不是认识了我,凭她的家世。绝不可能做伺候人的丫鬟。” 反正人已经死了,顾氏不以为然。哪怕看到儿子悲伤成这样,她也并未放在心上。再怎么缅怀,日子久了,这份悲伤和感情都会淡忘。 陈南康跟母亲说不清道理,再说,人已经不在,他再怎么发疯都无济于事。于是,他不再多言,缓缓起身,挪回了屋中,让人送来了酒,喝得烂醉如泥。 * 孙昆山越想越不甘心,在一个丫鬟偷偷探望他时,他请她帮了个忙。 丫鬟不是谁派的人,纯粹是因为爱慕他……孙昆山是读书人,到了陈家没有受过苦,他本就长得不错,又养了一身白肌肤,引得好几个丫鬟都对他有想法。 之前孙昆山动弹不得时,也盼望过丫鬟们去探望他。可惜这么多天,也就一个叫彩屏的找上门。 “你把这个药,放进大公子的安神药里。” 彩屏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奴婢不敢。” 孙昆山一脸低落:“我就要死了,这辈子……咳咳……只拜托你这一件事……不是毒药……不会如何…… ” 彩屏半信半疑地接过:“我不是公子院子里的丫鬟,不一定能接触到药罐子,想要下药怕是不容易。” “尽力就好。”孙昆山满眼深情的看着她:“我……谢谢你!若有下辈子……一定厚报,你想要我如何,我都听你的话。” 彩屏羞得满脸通红,拿着那包药跑出了院子。 其实呢,哪怕接了这东西,她没想过要动手。那可是府里唯一的公子,朝他动手,不被发现还好,若是东窗事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不过呢,既然答应了别人,还是得去瞧瞧。 彩屏一路遮遮掩掩,到了大公子的院子外,看到里面好几个人在转悠,便想打道回府。反正已经试过了,实在进不去嘛,也算是对孙昆山有了交代。 结果刚一转身,又看到个丫鬟捧着托盘:“喂,来帮个忙。” 彩屏眼皮一跳,本能的想拒绝。可那个是县主身边的人,不好得罪,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做什么?” “帮我把这些送进去。”丫鬟递了托盘,动作不容拒绝。 彩屏只得认命接过,接送到之后,出门时又有个小厨房的丫鬟托她去厨房帮着烧火,一路就跟做梦似的,特别顺利。等她出了院子,药已经下了一半。 陈南康喝了解酒汤后沉沉睡去。 一觉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这期间没有动静,随从一开始问过一次,被骂了回来,后来就不敢多说。第二天早上去叫起,才发觉人已经断气多时。 陈家唯一的公子没了,顾氏得知这个消息,简直要疯。 儿子好端端在自己的院子里喝点酒,怎么就醒不过来了?她特意找来了府上的大夫,让他帮忙查看,然后得知,陈南康是喝了一些与酒相克的药后才出的事。 唯一让人安慰的是,喝了酒之后吃那个药,死时不会有多痛苦。 顾氏痛苦啊。 看着灵堂中的儿子,她根本就接受不了。细查之下,得知是孙昆山动的手,她又是后悔,又是愤恨。 后悔自己当年心软将人接了过来,又恨孙昆山不知感恩。陈家养他多年,供他读书,他就是这么报答的? 顾氏气愤之下,派了几个婆子过去教训孙昆山。 孙昆山已到了强弩之末,就算有好大夫和好药,他能继续活着,也不过是个连床都下不了的废人。他今有大抱负,根本不愿如废人一般活着。 婆子动作时,他主动将要害凑上前。 于是,本来打算教训他一顿就收手的婆子失了手。 发现床上的人软软滑落在地,脸色变得惨白,呼吸渐渐微弱。婆子吓得丢掉了手里的棒子,试探着上前探鼻息,却什么都没探到。 短短两日内,吴青灵先没了,紧接着是陈南康,然后是孙昆山。 楚云梨还是一身大红,出现在灵堂。 顾氏回头看到是她,本不打算理会,却被那大红刺痛了眼:“查米月,这里是南康的灵堂,只看你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好歹换一身衣裳再来啊!” “抱歉,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