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肺对他,他下半辈子能过得很滋润。关键是,在乡下磨了多年的柳氏容貌身段都远远不如玉娘。 这朵码头上的花,居然被自己摘了? 太过惊诧,蒋满仓半晌没答话,落在柳氏眼中,心底的失望又添了两分。 “咱们是自己分呢,还是找村里的长辈?” 蒋满仓回头,皱眉道:“你想好了?” 柳氏颔首。 “宅院归你,田归我。”蒋满仓率先道:“稍后我会把那些田卖掉,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柳氏颔首:“孩子呢?” 蒋文树听到双亲一本正经的商量着分家的事,都傻眼了。他把玉娘留下来,是想从她手中拿银子的,可不是为了把亲爹送走。 这么说吧,家里如今这些东西,在二弟去镇上做上门女婿后,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两个孩子的。可亲爹要带走一大半,带走的那些最后属于谁只有天知道。 “不行!”蒋文树反应也快,指责玉娘:“你这个女人没安好心。闹腾得我爹娘日子都过不成了,你赶紧走,不然我绝不放过你!” 玉娘吓一跳,后退了两步连连摆手,泪眼汪汪道:“我没想这么做。”她看向蒋满仓:“但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如果你无处可去,我那里可以住,住多久都行,不需要给银子。” 蒋满仓心中愈发感动,又朝着玉娘偏了偏。 但分家这种事,不是一两句就说得清楚的,两人之间还牵扯着几个孩子。有得扯皮,扯不清楚,事情就会一直拖着。 * 城里的楚云梨没闲着,安顿下来后,先是带着婆婆去城里转了两圈,之后就去了两家铺子里。 她一副不太懂的样子,指点着管事做事,两间铺子的生意蒸蒸日上。她得了空闲,又去拜访了一位会写字的邻居,从她那里要了一些字帖临摹。然后又与一位女账房来往密切,没多久就已经开始算账。 徐爷将人安顿在这个院子里之后,虽然已经派人盯着了,可还是很不放心。 这一天,他出门巡视铺子,特意让马车到了院子外。 李婆婆正在院子里晒太阳,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她就是自己洗衣做饭打扫,其他的事一概不沾手。在乡下已经算是很有福气的老太太,到了这里更甚,这些杂事都有人做,她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将自己打理干净,然后就闲着。 最近都胖了呢。 一抬头,看见便宜女婿,李婆婆脸上瞬间就有了笑容。 她是个知道感恩的,能有如今的安逸,不被人打扰,也没人欺负自己,那几个下人特别乖觉,这些都不是平白得来的。 “怎么有空过来,吃饭了吗?” 徐爷对上她笑脸,心里一松,笑得出来,应该过得不错:“吃了的,你不用管我。我想来瞧瞧甘甜。她人呢?” 李婆婆摆摆手:“这个时辰在铺子里。她忙着呢,每天早起练字,然后去铺子晃悠一圈,回来后又学算账……那丫头真的挺懂事的。” 她也是刻意在孩子爹面前多夸甘甜,放在外头的孩子肯定比不上府里的孩子过得好。还得亲爹多照应。 徐爷面色缓和:“还练字了?” “是呢。” 楚云梨有故意在婆婆面前说自己练字是为了让亲爹高兴。于是,婆婆怎么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要知道,祖孙二人搬到这里都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徐爷才来一回,谁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她兴致勃勃去了边上腾出来的书房:“这些都是甘甜写的,还烧了好多。” 徐爷进屋就看到了字帖,一开始的字跟狗爬似的,今日写的已经有了些样子,摆在桌上似乎还墨迹未干。他心情特别复杂,家里的兄妹两个,儿子还好,毕竟是要做生意的,已经学了许多东西。可是清雅就真的怕苦怕累,只会看账本,那一笔字……跟甘甜刚开始写的那几张差不多。 但凡毅力坚强之人,再不济也有个样子。如果这孩子一直在徐府长大,绝不会被人嫌弃。想到此,他心下叹息一声。 “是个好孩子。” 婆婆要的就是这句话,赞同道:“是呢。听说她想要新开一间铺子,可银子不太够,最近正忙着呢。” 她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没见过世面的乡下老太太,不觉得女婿给得少,是想着姑娘家不必折腾这么多,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就是唠叨惯了,顺嘴带了出来。 徐爷却听入了心里,吩咐身边的随从叫了一桌席面,打算跟闺女好好谈谈。 楚云梨从外面回来,看到院子里摆着的桌子和桌旁的徐爷,微愣了一下:“您怎么来了?” “顺道过来看看你。”徐爷上下打量她,见其穿一身玫红色的衣裙,勒得腰肢纤细,袖子不如大家闺秀那么宽大,做成了喇叭状。今儿在外面他也看到附近这几条街有人这么穿,想来应该是她铺子里出的。 “这衣裳不错,好看。” 楚云梨转了一个圈,带起裙摆旋转出一个圈,自带一股美态。 徐爷眼睛一亮,这裙摆也是刻意裁剪过的:“你这样式是自己想的?” 楚云梨颔首:“以前我都是穿的旧衣,老想着有料子后要怎么怎么做,如今料子多了,怎么剪都行,谢谢您。” 看到这孩子自己能想出衣衫样式,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徐爷心中又是一阵叹息,要是在身边长大,绝不止这点作为。 “过来坐,一起吃饭。” 楚云梨先去净了手,然后才坐下。 徐爷看在眼里,如果是不知道这丫头底细的人看到她如今的模样,绝不会想到她出身乡野。说实话,比起家里的清雅,也不差什么了。 “我听说你又想开铺子?” 楚云梨颔首: “铺子太小了,一天都在挤,有些不想挤的客人已经去了别人家。” 说到这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