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闫昌南没有附和。 不管曾经关系有多亲近,梁王那都是一人之下的亲王,容不得他来评判。如今两人闹翻了,他要是说梁王不对,那就是非议皇族,计较起来,是要砍头的! 折腾了这一场,福彩有些累了,上了马车不久就昏昏欲睡。半日后醒来,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小镇上,两人下了马车去找吃的。福彩吃东西向来就不管价钱,只管顺不顺口。张口就要了一大堆。 其实两人根本吃不完,闫昌南也没在意这事,他是富贵惯了的,直到饭菜上桌,他才回过神。 这么一大桌的饭菜,哪怕是在这小镇上的小酒楼里,价钱应该也不便宜。 果不其然,花了八两银子。 福彩掏银子付账,才反应过来自己手头的银子不多。不过,吃了东西要付钱,她没打算吃霸王餐,抬手就将银子拍到了桌上。 闫昌南张了张口。 他想说,哪怕这么多的东西,其实也花不完八两,酒楼这是拿他们当肥羊宰。不过,福彩喜欢被人追捧,谁要是说她错,她一定不高兴。 两人出门,闫昌南还在频频往后望。 福彩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你在看什么?”想到什么,质问道:“那个上菜的姑娘长得貌美……” 闫昌南忙摇头:“不是。” 其实他想说那些没吃完的饭菜可以包一点带走,一会儿不管是在马车上加餐还是干脆当做晚饭,都是可以省银子的。 福彩听他说不是,就想着两人途经此地,此后一生大概也不会再来,便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两人一路奔波,后来是买了馒头啃才熬到了封地。 封地叫做福彩郡,是赐给了福彩之后才改的名。两人进了府城后直奔衙门。 福彩从小就在这种威严的地方长大,并不害怕。闫昌南做了庄主后,所有的人看到他都客客气气。哪怕是朝中官员,也秉持着不得罪他的想法,对他颇为礼遇。 所以,二人堪称是大摇大摆的进去的。福彩冲着上来拦她的师爷道:“我要见你们大人。” 哪怕这两人气度不凡,在没表明身份之前,师爷都不会随意让他们见大人,“大人事务繁忙,等闲不见人。二位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福彩不悦:“本郡乃福彩郡主,稍后要搬去郡主府住,让你们大人出来吧!” 郡主府一直都有人打扫着,福彩没有直接过去,也是因为她从未来过,那边的人不认识她。她不想跟那些下人多废话解释,反正安顿下来之后也是要见大人的,所以直接到了这里。 师爷一脸莫名其妙,然后一挥手:“抓起来!” 福彩郡主都傻了。 闫昌南武功还算不错,带着郡主从这里安人出去没什么难度,但他总要弄明白这些人为何要抓福彩,再说,这些人穿了一身官皮,他一介白身,要是动手反抗,又要罪加一等。 眼看众人围拢,福彩终于反应过来,大声呵斥道:“大胆,你们这是在做甚?唐突皇上亲封的郡主,该当死罪!” 师爷撸着胡须,道:“早在四天前,就有梁王府的人过来传信,最近多了一个在外冒充郡主的女子,让我等仔细甄别。王府的人说了,郡主身染恶疾,正在求医,如今在王府里呢。念在二位还未做下大错,今日就不计较了,二位速速离去吧,否则,我要不客气了。” 福彩:“……我没生病。” 眼看衙差一言不合就要冲上前来拿人,闫昌南秒懂,梁王夫妻这是想给福彩一个教训。他一把握住了福彩的胳膊:“我们走!” 福彩不肯:“我就是郡主啊,难道这世上还有另一个福彩郡主?这些人忒胆大,敢将郡主拒之门外,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 到了大街上无人之处,闫昌南低声道:“王爷王妃这是逼迫你过日子,想让你妥协。归根结底,是我害了你。” “你别这么说。”福彩只是遇事不多,并不是蠢货。听了这一番解释,也明白了前因后果。她跺了跺脚:“还是得回去找她们。你放心,我一定让他们说服我们俩在一起。” 闫昌南嗯了一声:“为了我,让你受委屈了。” “不说这种话。”福彩带着他又往回赶,这么远的路,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骑马太受罪了,干脆又找了马车。 只是让马车跑一趟,至少也得十几两。两人如今身上只剩下了一把铜板,还是闫昌南悄悄收着的,这点压根就不够。 闫昌南沉默了下:“不急着回去,我去找一找,看能不能做个护卫?” 其实凭着他高来高去的本事,完全可以去偷甚至去抢。但这种时候他不敢犯事,不能给梁王抓他的理由。 身有一技之长,走到哪都不会饿肚子。闫昌南便是如此,他去了一趟镖局,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武功后,第二天就带着福彩一起跟着队伍出发去医谷。 回去跟来时就不一样。 来时他们自己付了账,想走就走,想停就停。遇上风景优美处可以赏玩一番,如今虽然没了赏玩的心情,但人有三急啊。尤其福彩身份尊贵,身边随时都有一大群人伺候,让她在野外解决,可麻烦着呢。来的时候闫昌南尽力迁就,慢就慢一点。 如今不同,得跟着大部队走。这么说吧,喝水吃饭上茅厕那都得按着大部队的时间来,也是闫昌南武功高强带着她落在后面也能追上,才没有让管事生怒。 但这吃……这么说吧,四文钱可以吃一碗面,也能买一个烧饼。换作之前,那是想吃饼就吃饼,想吃面就吃面。如今得镖局的人自己埋锅造饭,爱吃就吃,不吃拉倒。想打牙祭都不行,哪怕自己付账也不行。怕的就是被有些人算计,万一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毫无还手之力,那押送的东西可就成了别人的了。 福彩很难受。 几天下来,她的脸已经成了菜色。 闫昌南一直在旁边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