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爹,我还是留在家里,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不再嫁了。” 第二天一早,陈见山就来了,大概不是心甘情愿登门,摆着一张臭脸。 本来严家夫妻是一起在铺子里守着的,倒不是需要两个人……事实上,除了每个月理货的那几天比较忙之外,平时一个人就够了。两人同进同出,为的是互相照顾,也为了铺子里没生意的时候两人能搭个话。如今女儿回来了,严母就没去。 楚云梨开门看见他的脸,道:“认错人的是你。姑且算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但我爹娘可不欠你的,他们当初是不答应这门婚事,是你强求的。所以你可以摆脸色给我看,但别这副模样出现在我娘面前。” 陈见山踏进了院子,住惯了陈府的大宅,再看这院子就觉得处处粗糙,还特别小。他环顾一圈皱眉道:“昨天你说要和离,不后悔?” 他知道想要跟严月娇分开不容易,昨天晚上他没管妻子离开的事,结果被母亲念了半宿,一大早就让人催他过来请罪,还让他趁早把人接回去。 当然了,他没打算接人。回去也好应对,就说严月娇还在气头上不愿意回去就是。 这会儿问出这话,也是想让严月娇求自己。或者,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楚云梨随口道:“不后悔啊!” 屋中的严母听到夫妻二人的对话,心都凉了。 这怕是真的劝不回来了。如果只是女儿想要回家,那还好办。如今是陈见山铁了心……正如女儿所言,这世上没几对父母能够拗过孩子。 严母心头很是烦躁,本来他们夫妻都打算好像女儿留在家里了。结果陈见山非要求娶,当初还做出一往情深的模样,处处以严家为先,送的礼也格外厚重。搞得他们夫妻以为女儿嫁过去后一定会过上好日子。 结果呢,一句认错了人,说翻脸就翻脸。害得自家好好的姑娘变成了二婚头。 本来招赘婿就不好选人,这嫁过一次,就更难选好后生了。 陈见山听她毫不犹豫说出这话,心情很是复杂:“娇娇,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是不是?” 楚云梨一脸惊奇:“你怎么好意思问这话的?难道我被你休了后不能潇潇洒洒收拾了嫁妆回家,得哭着求着不肯走,然后被你一脚踹出来才算是对你情根深种?” 陈见山:“……” “你这脸变得太快了。” “没有你快。”楚云梨怼了一句:“既然决定要分开,你在这院子里就不合适了。男女有别嘛,虽然你已经找好了下家,我这边还没着落呢,看在一年的夫妻情分上,也别耽搁我呀!” 陈见山转身就走。 楚云梨扬声喊:“红书,准备马车,我们这就回去收拾嫁妆。” 闻言,陈见山立即回头:“今天你不能回去。” 他是奉母上大人之命来接媳妇回家的。来了一趟把人回去收拾嫁妆,回头肯定会挨骂。 楚云梨叉着腰:“陈公子,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我想去哪儿,都用不着听你的。别再拿我当你媳妇使唤。” “总之你今天不能去。”陈见山话说出口,又道:“这样吧,你明天去收拾嫁妆,所有的东西都让你带走。” 严母气笑了:“合着你这意思,还要扣我女儿的嫁妆?陈家也算有头有脸,这脸是不想要了是吧?” 陈见山皱眉:“娇娇的嫁妆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我送过来的东西。” 是! 严家没有多富裕,置办不起多少嫁妆,但当初也是举家之力,又将陈见山送来的所有礼物全部填了进去。也就是说,严家在嫁女儿这件事情上是一点儿便宜都没占着。如果女儿不回,他们一辈子也碰不到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是你心甘情愿送的,可不是我们严家开口要的。”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在严母看来,这不是银钱的事,而是女儿嫁人后被休弃这件事情已经很亏,尤其这根本就不是严家和女儿的错。如果还把东西还回去,合着陈家白得一媳妇? 再说了,那些东西不全部拿回来的话,落在外人眼里,还以为是自家姑娘做错了事才被休的。 想到此,严母暗自打定主意,所有的嫁妆都必须讨回来!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陈见山一脸不悦:“就迟一天都不行吗?” “不行!”楚云梨抬步就走:“我想去就去,不想听你的吩咐。” 陈见山一把拽住她:“我让你明天去。” 楚云梨抽回了自己的手,冷笑:“关你屁事!” “别这么粗鲁。”陈见山板起脸:“哪怕分开了,我也希望你好好的。” “我好好的一个姑娘被你骗过去沦为了弃妇,怎么好?”楚云梨满脸嘲讽:“也就是我想得开,不然,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当然,吊死了也是给那位白姑娘腾地方,你还巴不得呢。我偏不让你如愿。” 语罢,抬步就走。 严母很不放心,主要是女儿是双身子,这要是出了事,那可了不得。于是,她急忙忙将几间房门一关,准备陪着一起去。 陈见山把她拦住:“岳母,今天真的不能去,明天再去吧。” “你别拉我呀!”严母眼看女儿上了马车:“我得陪着娇娇。她肚子里有孩子呢。” 一副怕孩子出事的模样。 陈见山之前特别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可这个孩子实在来的不巧。如果没发现严月娇有身孕,母亲也不会这样舍不得。 他没好气地道: “孩子不会有事,我娘喜欢着呢。” 万一呢? 严母见往日贴心的女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心知这人靠不住,一把推开他,急忙爬上了女儿的马车。 母女俩一刻也不耽搁,只奔陈家。 门房没有拦着楚云梨,身后陈见山火急火燎的追了上来。 这边几人一进门,陈母立刻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