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立刻警觉起来:“你没看那点心白生生的?那可都是用上好的精面,还要加上红枣、花粉、花生、糖,哪样都不便宜。” 范继良摆摆手:“我也是做生意的人,肯定有得赚就是了。越是贵的东西赚得越多。”就像是他们给客人做饭,住大通铺的人每顿饭也就那几文钱,楼上的客人要是舍得点荤菜,炒几盘菜就能和几大锅菜的利润一样,甚至前者还能丰厚一些。 玉珠还想要再说,楚云梨催她进厨房,道:“范继良,我们赚不赚,赚多少,都不关你的事。” 范继良皱了皱眉:“你非要跟我分这么清楚吗?” “不分清楚能行吗?”楚云梨冷笑:“你就跟那填不满的无底洞似的,继续跟你搅和。孩子还能有出路?还是那话,我怎么着都行,但不能拖累了几个孩子。滚吧!” 范继良不肯走。 他今天不拿到银子,不得到准话,是绝不会罢休的。 楚云梨才不管这么多,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打开门后直接将他扔了出去。 范继良挣扎得满脸通红,他从来都不知道张六娘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摔在地上后,有些伤着了腿。好半晌才爬起来。 等他起身,大门已经紧闭,无论怎么敲,门都不开了。 荷花从隐蔽处走出,上前扶住他的胳膊:“范大哥,你没事吧?” 范继良摆摆手,眉头紧皱。 只看他的脸色,荷花就猜到事情不顺利,苦笑:“是我拖累你了。姐姐不愿意帮忙还债也在情理之中,咱们不好强迫人家的。”顿了顿,她继续道:“如果那些人要打你,到时把我交给他们就行了。” 范继良不赞同:“我已经欠你那么多,绝对不会把你交出去,别再说这种话了。” 今日已经闹翻,不宜再谈。 两人往回走,范继良大腿疼得厉害,找了架马车坐着回。 院子里气氛不太好,玉珠好几次偷瞄楚云梨神情。 楚云梨侧头看她:“想说什么?” 玉珠欲言又止:“爹他……娘,您别生气。” “早就不气了。”楚云梨笑着道:“刚才我那话是真心的,嫁给你爹这些年确实发生了不少糟心事,我也没有过上好日子,但我不后悔生下你们。” 个孩子被感动得眼泪汪汪,干活更卖力了。 楚云梨可没有打算让他们一直拼命干活,说起来,玉珠也才十一岁,现在读书并不晚。小的两个就更应该读了。 刚好这城里有一位女夫子,她收的弟子都是大户人家的闺秀,回头找个机会,将玉珠送过去。不说学多少字,至少要会算账。楚云梨做了他们的娘,到时她的陪嫁一定不会少。不求她自己做生意有多精通,至少不能让下人诓骗了去。 翌日,楚云梨说了自己的想法。 玉珠瞪大了眼,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读书认字的一天。 “我……我行吗?” “肯定行!”楚云梨笑吟吟帮她整理了下衣领:“你娘都这么聪明,你肯定不傻。”她又看向兄弟二人:“你们也去!” 兄弟俩不愿意,玉林道:“让姐姐去就是了,我们家确实需要一个会算账的。我和玉平在家里帮您的忙,这点心的方子,可不能让人给学了去。” 楚云梨哭笑不得:“我会请人。”看几个孩子还要说话,她强调:“我自己揉面和芯,不让外人插手。她们学不去的。反正,我舍不得把你们一直拘在厨房里,没银子就算了,如今既然有银子,可以送你们读书,那是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的。这事就这么定了。” 翌日一大早,她真就带着几个孩子去拜师。其实之前就已经找相熟的夫人帮忙说和过了。姐弟人拜的是两个夫子,不过都住在一条街上。离他们租下的院子和铺子都不远。 比起那些送孩子读书就一定要让孩子读出一个名堂的人家,楚云梨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孩子认一认字,夫子教这样的孩子没有压力,自然就不需要考孩子的资质。一切都挺顺利,楚云梨当天就交了束脩。 从那天起,个孩子每天早上起来洗漱过后就出门,楚云梨带着请来的几个妇人做点心。 这其中有两个都是张六娘的亲戚,楚云梨打算从中挑出一位老实本分的管着这事。 关于送个孩子去读书的时候,张家夫妻俩知道后很不赞同。为此还特意上门劝过。 在他们看来,玉平的年纪读书刚好,玉林稍微大了点,但女儿执意的话,也不是不行。可玉珠……一个姑娘家读什么书?尤其女夫子收的束脩还更贵,也完全没这个必要嘛! 若不是张六娘大字不识一个,楚云梨就自己教他们了。再说,她以后肯定要把生意做大,肯定得自己算账,一直都不认字可不行。送几个孩子读书,完了她再跟着几个孩子学,别人问起来也有个说法。 就算她懂得多,不像是跟在孩子后头学的,也可以解释说她天赋异禀。 张家夫妻跑了一趟,苦口婆心劝说半天。见说不动女儿,也只能放弃。 张父临走前,实在忍不住了,问:“你送几个孩子去读书,是不是跟那个混账有关?” 楚云梨扬眉。 张父就以为猜中了女儿的心思:“范继良如今欠着百两银子,还指望你帮忙还呢,你不答应,他还跑去求我了。其实你这想法也对,比起给别人还赌债,还不如让几个孩子糟蹋呢。”他又嘱咐:“糟蹋银子也要有个限度,孩子一天天大了,玉珠很快就要准备嫁妆,你可别让她空手出门。兄弟两个娶妻生子可要一笔不小的花销,尤其你连宅子都没有……” 他越说越焦灼,紧锁的眉头就没有放开过。 方才夫妻二人是走过来的,楚云梨已经找好了马车送他们回去,此时她上前扶着张父出门:“你放心吧,我已经在看宅子了,做点心挣得还行,到时我争取在个孩子成亲时每人分一个铺子。” 张父有些意外:“这么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