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肯定是齐二夫人先发制人,回府先告状了。
“不用担忧,国公爷还是很靠谱的,他很疼自己唯一的儿子,又是个护短的人。别说我没做那些事,就是做了,他也会站在我这边。”
楚云梨好笑地道:“这样容易把孩子宠坏。”
姜海安乐了:“那是因为我宠不坏。”
国公爷又不傻,哪里不知道惯子如杀子的道理?
遇上那不识宠的,那就不能惯着。这懂事的孩子,多宠宠也不要紧。
*
姜海安回到国公府的时候,正院之中几乎所有人都在,就等着他了。
齐二夫人泪眼婆娑,不知道是真哭假哭,反正眼睛肿得厉害,泪水根本止不住。看见他进门,哭得更凶了。
二老爷板着脸:“你还知道回来?”
姜海安老实道:“是父亲叫我回来的,有什么事?”
“你还好意思问?”二老爷一拍桌子,伸手一指妻子,“瞧瞧,把你二婶都气成什么样了?当初你娘任性离开之后,这些年国公府都一直都是你二婶在操持,殚精竭虑呕心沥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我确实该给二婶留点面子。”姜海安看向闲适喝茶的国公爷,“父亲,既然二婶这么辛苦,还是歇着吧。后宅那点事,找个管事看着就行,虽然那些事该给世子夫人管,但二婶都这样辛苦,我舍不得让媳妇劳累。父亲也是,国公府能人辈出,那么多的管事就找不出一个可以操持事务的么?”
他语气里带着点埋怨,“府内找不到得力之人,府外还找不到么?”
二老爷不是这个意思。
事实上,因为国公爷没有子嗣,加上府内外都是他们夫妻在管,外人对待他们,早已经不是单纯地对待国公府二房这么简单。
几乎京城所有的人都以为两人是下一任国公的亲爹娘,对他们格外尊重,就算比不上国公的地位,也差不多了。
要是二夫人不再管府内之事,不再和各家来往,儿子又丢了世子之位,现在他是国公的亲弟弟,住在府内还说得过去,等到姜海安做国公,哪里还会留着他们一家子……等到搬出国公府,谁还会拿他们当一回事?
二老爷越想越焦虑,奈何没有丝毫办法改变自己的困境。
除非……姜海安去死!
只要姜海安死了,他们一家子就能回到和从前一样。
但这怎么可能?
姜海安就是看着弱点,最近还开始练武,体格越来越强健,本来就特别会读书,以后就文武双全。这样的一个人,哪里会死?
恰在此时,国公爷咳嗽了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国公爷像是察觉不到众人的视线一般,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然后将茶杯放下,这才看向亲弟弟。
“二弟,等到海安成亲后,你们就搬出去吧。”
二老爷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侧头看到妻子和儿子脸上同样震惊,他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大哥,你要撵我走?当初爹娘离开的时候,你明明答应过要照顾我的。”
国公爷叹口气:“父母在不分家,其实爹娘走了之后,我就该让你们离开。只是后来夫人带着孩子不见了,你们又不想走,我想着这么大的国公府留我一个人空荡荡的不像个样子,所以就没提分家的事。但树大分支,咱们兄弟早晚都要分开,如今海安回来,又即将娶媳妇,人多了是非就多,大家都是一家人,住久了,会变成仇人。”
这话一点都不假。
姜海安没有说话。
不管分不分家,他都不会被二房欺负了去。
但是对于二房来说,他们哪里甘心就此搬走?
过去那么多年,他们一直将国公府视为囊中之物,一直想着等到国公爷死了之后,就做国公府真正的主人。
从姜海安突然冒出来认亲,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他们心理上的落差都还没有适应,如今就有人告诉他们,他们得搬走,往后国公府的一切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二老爷气愤道:“大哥,我不是不想走,只是担心你。当年怕你一个人想不开寻死,所以才留了下来。现在……知人知面不知心,海安在外头长大,我觉得他是长歪了,只有你才相信他……弟弟真的很怕他对你下杀手。”
国公爷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们是亲兄弟,你什么想法我很清楚。海安是我儿子,别说凭他的性子不会弑父,就算他真的恨我,真的要对我下杀手,我也认了!”
二老爷又是嫉妒又是愤恨,怒到浑身都哆嗦了:“你的意思是,如果他杀你,你还是要把国公府交到他手中?”
国公爷反问:“他是我儿子,这不应该么?”
二老爷:“……”
“可是,一个弑父之人,如何能管得好国公府?咱们齐家祖上辛辛苦苦建下的基业,不能拿来开玩笑。”
相比他的激愤,国公爷要平静得多,脸上的笑容都带着几分释然:“二弟,你读了那么多的书,就没看出来这世上没有永远的勋贵么?咱们国公府早晚都会败落……”
“大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二老爷愤然,“明明知道海安是败家子,对国公府态度不明,当年他娘就对你满腹怨恨,如今你居然还要把国公府交给这样一个人,等你百年之后到了地下,你要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
国公爷扬眉:“世上那么多的不孝子孙,多我一个不多,既然国公府到了我手里,我又有海安这一个儿子,若是海安不成器,真败了国公府,也是天意如此,强求不得。”
二老爷:“……”这不胡扯吗?
“飞跃从小由你教养长大,是这城里有名的青年俊杰,把国公府交给他,他不说能让国公府更上一层楼,绝对能守成。大哥,偌大的国公府不是拿来给你开玩笑的。”
“现如今我是国公爷,本来丢了的儿子又回来了,一切都是天意。”国公爷摆摆手,“飞跃确实能守成,但是老天不让!这天底下就没有把家业传给侄子的道理。”
齐二夫人据理力争:“但确实有人会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