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
于是,她也起身跪在了夫妻二人面前:“爹,娘,女儿求你们成全。”
说着也磕下头去。
林牧屿大喜,再次磕头。
楚云梨已经走到门口,回头漠然看着,心下冷笑一声,亲自打了帘子出门。
这赵府,不光是主子看不起林家,就连下人都没把钱芳华放在眼中。
到了园子里,楚云梨也不急着离开,她想起上辈子钱芳华临死之前才知,养在身边多年的儿子根本就不是亲生,她的儿子在生下来的当日就被换走了。想要在偌大林府换掉刚生下来的长子嫡孙,一般人可办不到,这是林济阳亲手干的!
换走了的孩子被林梅雨抱去丢到了农家,那对庄户夫妻没有自己的孩子,对那孩子还算疼爱,但林梅雨看不得孩子过得好,又想方设法将孩子买到府里做了一个马夫。
彼时钱芳华只剩下一口气,听到林梅雨洋洋得意说把那孩子永远踩在脚下,让他做一辈子的马夫,钱芳华想要起身,愣是被活生生给气死了。
楚云梨既然来了,那肯定是要把孩子带走的。她一路转悠着,身边除了如春之外,还跟着两个赵府的小丫鬟。
每间宅子的布置都差不多,马房一般在府里的偏僻处。钱芳华去那些年经常过来,也知道马房的位置,楚云梨无意一般往那边去。
两个小丫鬟觉得不对,中一个大着胆子上前阻止。
“夫人,前面就是马房,那地方腌臜,味道不好,您别去了。”
楚云梨就跟听不见似的,绕开了小丫鬟继续走。
赵府中敢怠慢钱芳华的下人,也仅限于主子身边的那些,大部分的下人都对钱芳华恭恭敬敬,楚云梨非要过去,丫鬟不赞同,也不敢拦着。
还隔着马房老远,楚云梨就看见一匹马拴在外头,有个年轻人一身布衣,手里拿着刷子正给马儿刷洗。偶尔挪动一下,身形一瘸一拐。
楚云梨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气,林梅雨简直欺人太甚。她面色不变,走上前打量那匹刷洗好的马,眼角余光则偷瞄身边的年轻人。
十几岁的年纪,容貌有些沧桑,长得和钱芳华有几分相似,眉眼间找得到林济阳的痕迹。
“夫人,这……这地方腌臜,还请移步。”
男子声音有些哑,楚云梨听出来应该是受过伤,她扭头上下打量:“洗得不错,看你挺面善的,跟我走吧。”
陈皮一脸惊讶:“这……小的是赵府的下人。”
“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楚云梨吩咐,“收拾行李过来,我在门口等你。”
小丫鬟面面相觑,她们都摸不准林夫人的路数,好端端的跑来带一个马夫离开……不过,这人的命就是说不清楚。两人再看向陈皮时,眼神里都满是羡慕。
虽说赵府是官家,走出去得人尊重,但林府可是有金山银山,下人的日子也过得优渥。且因为家里没有官员,规矩没那么多。
商户人家,可是出了名的没规矩。
陈皮沉默着站在原地,走不走的,他压根儿就没有选择余地。不过,他在这马房一个月领着那点微薄的工钱,被上头的管是层层盘剥过后,根本留不下什么。之前伤了腿,后来还喝错了药被毒哑了喉咙……离开这里去林府,总不至于比留在这里的处境更差。
这么一想,陈皮对于离开倒也没那么抵触。还是那话,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林夫人要带他走,他只能收拾行李跟着,并且还得快点,不能让贵人久等。
关于陈皮的身世,林梅雨没有告诉任何人。但她有让底下的管事留意着陈皮,因此,这边楚云梨要带人走,很快就传入了管事耳中,紧接着林梅雨就听说了。
楚云梨看着陈皮提着一个包袱和铺盖卷过来,吩咐:“铺盖就别要了,偌大林府,不至于少了被子盖。”
陈皮:“……”行吧。
楚云梨来的时候是有车夫的,自然用不着陈皮,陈皮也有自知之明,这时候去抢车夫的活计那是早死。于是,他坐在了车夫的另一边。
马车即将驶动,林梅雨带着人急匆匆赶来。
“嫂嫂,我听说你要带一个马夫离开?”还是个瘸子?
楚云梨没有掀帘子,只嗯了一声:“二妹聘儿媳妇的银子老爷都送来了,我只是要一个马夫而已,二妹连这都舍不得么?”
“我不是舍不得,就是这马夫是个瘸的,嗓子不好,说话声音也不好听,还是个粗人,干不好活儿。我是觉得他可怜才把人留下,给他一口饭吃让他不至于饿死。”林梅雨张口就来,“嫂嫂还是把他留下,回头我亲自选几个人送到林府给嫂嫂使唤。”
“林府不缺下人。”楚云梨掀开帘子,目光灼灼瞪视着林梅雨,“我就觉得这马夫面善,想要带他离开而已。妹妹非要挽留,难道是舍不得这马夫?”
其实,林梅雨刚才说那么多,也算是忙中出错。
一个大家夫人,手底下管着的下人大几十个,对一个马夫的身体情形这么清楚,本身就不对劲。
林梅雨哪里敢承认自己舍不得一个马夫?
“嫂嫂别开玩笑,我是怕他伺候不好……”
楚云梨放下帘子,打断她的话:“二妹好生考虑一下两家结亲的事吧。牧屿如此诚心诚意,婉儿也心甘情愿,妹妹忍心棒打鸳鸯,让他们二人有情却不能相守么?”
林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