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
周夫人来之前,认为自己拆散何裕安的对这门姻缘应该会很容易。
这天底下长得好看的男人有很多,白霜雪有财有貌,与何裕安才相识几天,应该不会冒着他可能有其他女人和孩子的风险与他在一起。
将心比心,如果她是个女人,在知道自己才认识的男人跟其他女人不清不楚,甚至还有了孩子时,即便动了心,也会放弃。
毕竟,万一要是男人真的和其他女人有染,之后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更何况,白霜雪已经吃过一次类似的亏,绝对不会愿意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楚云梨似笑非笑:“周夫人,你夫君也是读书人,读书人的名声何等要紧不必我多说,你如此污蔑何公子,我会帮他讨个公道!”
她侧头吩咐,“去衙门报官,就说周磊夫妻俩随意污蔑他人名声。”
周夫人面色微变:“那些是事实,不是污蔑,再说了这么点小事,不必麻烦大人吧?”
“要的。”楚云梨面色淡淡,“不瞒周夫人,我与何公子之间已经开始谈婚论嫁,早在前两日,我爹就已经与他一起回了家乡谈婚事。何公子是我的未婚夫,污蔑他就是污蔑我,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回我未婚夫的前程。”
丫鬟应声而去。
周夫人叫了好几声,丫鬟却头也不回,她顿时就急了:“我是好心提醒你,你不能这么害我呀。”
“之前你说怕我被何公子骗,其实我自己也很怕。”楚云梨一本正经,“我爹去了他的家乡,也可能会被他的乡邻欺骗……刚才你提醒我了,报官请大人查一查,真相就一目了然。”
周夫人:“……”
“其实……其实何公子与我妹妹到底有没有关系,我也是听外人说的,妹妹倒是一直都在否认,你说没有就没有吧,不要麻烦大人了。”
楚云梨强调:“我说没有,那只是何公子告诉我的,内情如何,还需要大人查过才知。”
周家一直这么闹,对何裕安的名声影响很大,流言如刀,刀刀可伤人。
传的人多了,何裕安的名声名声也毁了,上辈子他直接在自己租住的院子里上吊而亡,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无言见人后自尽离世。
他没有干那些事,也不可能跑到大街上随便揪住一个人就说自己是被周家污蔑了吧?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与其费心跟世人解释,不如直接由衙门里的大人出面为他澄清。
只要大人说他是清白的,那谣言便不攻自破。
官府的威信很高,这么说吧,不管何裕安是否清白,只要大人说他是清白,那他就是清白的。
周夫人一时间有点慌,她想要把那丫鬟拉回来,这不过眨眼间丫鬟已经上了马车离去……真等大人过问,她要完蛋。
“白东家,你这……这么点小事跑去麻烦大人,就不怕大人责备吗?还是赶紧让你的丫鬟回来吧,我是为你好。”
她眉眼间很是慌乱,楚云梨不紧不慢吃着饭:“多谢周夫人的好意,我宁愿被家大人责备,也不想再被男人欺骗。”
周夫人浑身都软了,不知不觉间,冷汗已经将内衫都打湿了。她不想面对大人的询问和责备,还有可能被入罪,于是她一咬牙,直接认错:“白东家,我妹妹肚子里的孩子跟何公子无关,你别查了。”
楚云梨摆摆手:“你的话不算数,大人说的我才信。”
周夫人:“……”
这女人怎么这么难缠呢?
才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也忒轴了。
“听我的,赶紧让你的丫鬟回来,大人会生气。到时还会影响你手头的生意。你想啊,你进货出货的时候,衙门多来查几次,你那生意还怎么做?别跟自己的银子过不去……”
“不要紧。”楚云梨不慌不忙,“生意做不下去就不做了,反正我爹娘从来也没指望过我能赚钱,他们帮我留的银子,足以让我一辈子衣食无忧。”
周夫人心口沉甸甸的,一时又觉得白霜雪在炫耀。
这满城的普通人家里,压根找不出几个愿意给女儿准备一辈子都衣食无忧的嫁妆。
好话说尽,威逼又利诱,奈何白霜雪油盐不进。周夫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但不劝又不行。
等大人来了,她就完了。
楚云梨打定主意要把这件事情闹大。
其实大人不太管污蔑名声之类的事,尤其是苦主没有受到伤害的情形下,追究起来太麻烦。不过,何裕安是读书人,这又有不同。
读书人名声要紧,被毁了名声也就等于被毁了前程。
要是哪个有才华的读书人被人嫉妒,胡乱传几句谣言就再不能参加科举,那朝廷还怎么选拔人才?
必须要杀鸡儆猴。
稍晚一些的时候,大人就派人来传了周家夫妻去公堂上,包括周姑娘一起。
大人还多了个心眼,派人分头去接了几位,并且在去衙门的路上杜绝几人见面。
周姑娘被衙门的人传唤,只觉莫名其妙。她从头到尾想嫁的都是自己的心上人,到了公堂上听完了前因后果,她猜到这件事情和自己的哥哥嫂嫂有关。
说实话,她和哥哥的感情不错,但在她的婚事上,夫妻二人插手太过,她都已经和心上人定亲了,夫妻俩还没有打消念头。这真的让她很烦。
还有,她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夫妻俩想把她塞给何裕安,并不单纯是为她好。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既然哥哥嫂嫂不顾她心意和想法,要拆散她和心上人,那她也不会再客气。
“大人,我肚子里的孩子的亲爹不是何公子 ,而是我身边的丫鬟。这件事情,在发现瞒不住家里人后,我就跟哥哥嫂嫂说清楚了。所以我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跑到白东家面前说那些话,还请大人明察。”
周磊一脸痛心:“大人,学生真的以为妹妹和何裕安有关系……”
“你胡说!”周姑娘一脸严肃,“我与何公子只是有几面之缘,从来没有私底下来往过,更没有想嫁给他。而他也没有想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