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乔红梅满脸讥讽,事到如今,她也懒得装乖顺,反问:“我要是说了,你会让我离开吗?即便你让,你的爹娘也不允许。”
“离开?”李母一把将人揪住,狠狠将其掼在地上,不顾乔红梅痛苦的眉,眼狠狠踹了她两脚,“你把我儿子害成残废了,还想去哪?你这辈子生是我李家的人,死是我李家的鬼。想走,除非我们全家都死绝了!”
乔红梅躺在地上,被踹过后根本起不来身。
福大娘的儿子志远看不下去了,这是他昨天才娶的妻子,昨夜二人还坦诚相见,他立刻上前去扶人。
“你们也太霸道了,结为夫妻也不是非得绑在一起一辈子,她已经改嫁,现在是我媳妇!谁要打她,先问过我。”
他一脸严肃,还挥开了母亲想要拉他的手,表明了想要护着妻子。
李母看到乔红梅还在往那男人身后躲,险些要被气疯了:“倒是我看走了眼,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姑娘。如今回头想来,我根本就是蠢!阿明那么孝顺,被你哄得七荤八素……乔红梅,你能耐得很。”
志远二十多岁了才娶这么个媳妇,打定了主意掩护着她:“这如今是我的妻子。她不会跟你们走,如果之前拿了你们家的聘礼,我帮她赔了就是。你们开个价吧!”
话说得大气,其实心里已经思量开了。
这不管拿了多少聘礼,只要夫妻二人圆房,这聘礼就不可能全退。
福大娘却不愿意,娶这个儿媳妇一是看她长得好,二来是因为她不要聘礼。
就因为不用出聘礼,福大娘愿意不计较她已经不清白……既然都要出银子,那还不如选个清白姑娘呢,何必选这个嫁了两次的?
“我们家娶她只花了二两银子。”李母一脸讥讽,“但是,我儿子为了和她在一起,心甘情愿被人打断了一双腿,这辈子都是个残废。你拿什么来陪?拿你的一双腿吗?”
福大娘惊呆了。
光是出银子她都不想给,居然还要儿子一双腿。
又不是疯了。
她死死抓住儿子两条胳膊:“儿啊,这个女人不能要。让她走,回头娘再给你找个好的。”
听到有男人为了乔红梅被打断了一双腿时,志远都呆住了,再看向乔红梅的目光满是复杂之色。
“如果是银子我愿意凑,断腿……抱歉,村里种地为生,我如果变成了瘸子,没法种地,也没法养家。主要是我娘,她这些年很不容易……”
乔红梅听到这话,闭了闭眼。
“我不怪你。”
福大娘气笑了:“我还没怪你害我们家折财又丢脸呢,轮得到你怪?呸!贱人!骗了一家又一家,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她的口水都吐到了乔红梅的脸上。
乔红梅有些恍惚。
骗了一家又一家?
算上这里,她确实嫁了三次。可她只是想要让自己过上好日子而已,这有什么错?
她真不觉得自己有错,说起来,她感觉自己才是被骗的那个。李中明根本就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一点担当都没有。
乔红梅恍恍惚惚,这边动静挺大,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李母害怕一会儿人多了之后带不走儿媳妇,使了一个眼色给自家男人,夫妻俩一起上前,拖了乔红梅就走。
李父怕村里人阻拦,大声强调道:“这是我儿媳妇,跟我儿子写了婚书,婚书还在衙门存档。她是我家的人,我们带她回去是应该的。这是家事。”
其实夫妻俩多虑了,这个村子离府城很近,虽然也排外,但还没有到不分青红皂白就排外的地步。
李家人很顺利地将乔红梅拖上了马车。
马车离开村子时,众人只有好奇,没有人上前阻拦。
回去时,楚云梨的马车走在后面。
前面的马车中,很是不平静。一家人都在骂乔红梅甚至还动手。
乔红梅根本不敢还手。
李母是越想越气,这女人已经毁了儿子一生还不好好过日子,居然还想跑。昨天李家找人,又一次沦为所有人眼中的笑话。想到这些,她根本压不住心头怒火,抬脚就踹。
乔红梅痛得死去活来。
她落胎时伤了身,肚子一直都在隐痛,被踹了几脚后,感觉身下有热流涌出。如果没猜错,那应该是血。
在一片疼痛里,她看向坐在车厢门口处的李中明……李中明腿上的伤坐在门口不会被挤。
只是那男人眼中再无对她的柔情,只有厌恶和憎恨。
偏偏身后的恶婆婆还在咒骂:“你这辈子休想离开李家。”
乔红梅觉前路一片黑暗,娘家不认她,不会帮她的忙。她留在李家……难道以后都过这种每日挨打受骂的日子?
想想就让人绝望。
李中明侧头看她:“你那是什么眼神?红梅,我怎么都没想到你会舍我而去,当初……”
“不要再提当初!”乔红梅眼神凶狠,“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离开何家嫁给你!李中明,你说话就跟放屁一样,原先你承诺过要好好对我,说是要风光娶我……你哪件事做到了?”
李母嗤笑,又踹了她一脚:“风光娶你,你也配?”
乔红梅在未出嫁之前也是附近一片有名的好姑娘,听到李母话语中的鄙视,她戾气横生,忽然爬起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门口的李中明扑了过去。
她这一番动作突兀,都没有料到,李母伸手去抓,却只抓了个空,眼睁睁看着乔红梅抱着儿子滚下了马车。
此处还没有到达官道上,道路不宽。有点微微陡坡,左边是一大片水田,右边是池塘。
就是那么寸,两人滚下马车后,没有滚入左边的水田里,而是落到了池塘之中。
那池塘是深绿色,一看就挺深。两人落下之后,在水里浮浮沉沉。
两架马车一起停下,楚云梨奔了过去。
道路离底下的池塘足有几丈深,也就是两人从马车里摔出来控制不住身形才会滚下去,正常人谁也不会这么高往下跳。
李父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