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颔首:“我要见公子一面。”
陈卫丽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这绝对不成。”
万一这女人疯起来直接伤害林长远怎么办?
别说出了事之后要如何教训她,等真出了事,把彩云杀了也于事无补。
楚云梨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强求:“我要见胡文韬,并且要他以后天天给我送饭。”
陈卫丽觉得为难,让一个账房先生天天在后院窜不太合适。不过,这边比较偏僻,让胡文韬在最近的偏门等着,把饭送了又从偏门离开。前后只需要一个多月而已。
夫妻俩自从把彩云安顿到这边之后,直接把那偏门堵上,从主院往这边来的路上让好几波人守着,那些都是夫妻俩的心腹,其他的下人压根就过不来。胡文韬不从主院过来,除了带着他送饭的彩星,不会有人知道他在这里进出。
“我答应你。以后好好安胎,别出幺蛾子。否则,你不顾及胡家人,总还担心你几个孩子。”
楚云梨垂下眼眸:“是!”
此时她的脉相已经彻底平稳下来,大夫都觉得惊奇,但也松了一口气,孩子没事,他也不会被为难。
众人来了又去,院子里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安静。楚云梨睡了一觉,又到了吃饭的时辰,进门来的人除了彩星,还有胡文韬。
胡文韬大概是来之前得了嘱咐,进门后上下打量楚云梨,道:“彩云,苦了你了。”
楚云梨一看到他,胸腔激动不已,恨不能把面前的人都撕碎了。
“苦?”楚云梨满脸讥讽,话也说得刻薄,“胡文韬,你可真能干。身为男人不想着靠自己养全家,专门想这些歪门邪道。把给你生儿育女的妻子送到别的男人床上邀功,如此无耻,你也配做男人?你也配做人?”
胡文韬被喷了一顿 ,一脸无奈:“彩云,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情我是最后才知道的。你怀有身孕那段时间我人在外地……”
“我呸!”楚云梨一个字都不信,“你去了外地半个月,刚好我的夜月事来了又干净,之后我就每晚都睡不醒。为了让主子打消疑虑,你们家可算得真好。”
林长远又不傻,不可能让人混淆了自己的血脉。胡文韬去了外地,且彩云月事刚刚干净,最大限度的杜绝了孩子是胡家血脉的可能。
胡文韬叹口气:“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真的是不知情。我娘她……体面了半辈子,现在你让她去刷恭桶,不说她面上无光,我也会被人笑话。这世上的众人都见人下菜碟,娘干了那又脏又臭的下贱活计,旁人还以为我们家被主子厌弃,到时几个孩子也会受牵连。”
总是拿孩子来牵制彩云,楚云梨气笑了:“胡文韬,说破大天去,也是你对不起我。”
胡文韬颔首:“我是对不起你,没有护好你。你放心,等你生了孩子,我会用下半生来补偿你。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
简直是张口就来。
彩云上辈子生完了孩子后,可是连当天都没活过去。
楚云梨一步步上前。
彩星退到了门口,她没敢站太远,怕孩子出事。见楚云梨起身,立即道:“你不要太激动。”
楚云梨不管不顾,朝着胡文韬的脸狠狠甩了一巴掌。
她用的力道很大,胡文韬脸被打偏了,当场就冒出了个红肿的五指印。
楚云梨却还嫌弃不够,对着他身下某处狠狠踹去。
胡文韬刚挨了一巴掌,还没反应过来,身下一种疼痛传来,痛得他都站不住,整个人弯着,手捂着伤处,脸色都痛青了。
“你……”
楚云梨捧着肚子又是一脚,直接把人踹得从门槛滚到了外头。
彩星吓一跳:“彩云,你别这么大的动作,要是孩子出事,你也活不了了。”
胡文韬扶着门槛坐起身,脸色铁青。
楚云梨却还不放过他,捧着肚子居高临下道:“胡文韬,像你这种无耻的人,从现在起,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胡文韬:“……”
他这会儿都站不起来,往后还有一天三顿的给她送饭。那岂不是要一天三顿的挨打?
“彩云,你……你也不怕把我废了。”
楚云梨一脸惊奇:“你都已经有四个儿子,连自己的媳妇都不要,还怕被废?滚!再不滚,我把那碗热汤泼你脸上。”
胡文韬:“……”
他根本起不来身,又怕彩云真的说到做到,只能抱着伤处往台阶上滚去。
彩星从头看到尾,面色格外精彩。
楚云梨扭头看她,将胸前的头发理了往后一扔:“以前我就是太乖巧,所以才会被你们欺负。彩星,以后对我客气一点。要不然,你真挨揍了,那也是白挨。”
彩星咽了咽口水:“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楚云梨冷哼一声,坐回了桌旁,阴森森道:“还要麻烦你帮我布菜。”
彩星手一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没少狐假虎威,借着夫人的名头逼迫她吃东西。
“你想吃哪个?我记得你最爱吃的凉水鸡,尝尝。”
凉水鸡是用盐腌后水煮,吃的就是鸡肉本身的鲜味。送给彩云的食材都是陈卫丽亲自安排的,味道都不错。
楚云梨确实有点饿,吃得比往常要多点。
屋中一片静谧,气氛凝滞,彩星勉强扯出一抹笑,没话找话道:“今天胃口不错嘛。”
“打人也是很费力气的事。”楚云梨漱口,躺回床上,“麻烦给我拿些话本来,太无聊了。”
彩星:“……”
她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试探着问:“彩云,咱俩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你如今肚子里有孩子,自然是可以提各种要求,但我也劝你不要太过分,毕竟,这孩子你又不可能揣一辈子,等孩子生了,就是算总账的时候。”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这话说的,难道孩子生下来我还能活着?”
彩星心弦一颤。
她也猜测过彩云生下孩子后的处境,怎么想都不乐观,她压根不敢在这件事情上深思。
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