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大,这天她提出要见林长远。
林长远有些不耐烦,其实他没有不愿意见彩云,只是彩云如今变得很难缠。
不过,想到最多还有一个月孩子就能平安来到世上,并且一直给彩云安胎的大夫也说,那有九成的可能是个男胎。
既如此,再忍她一回。
若是彩云太过分,林长远决定让大夫提前催生。他已经打听过了,提前一个月生下来的孩子虽然虚弱,但只要好好调理,长大后会和普通人无异。
林长远来的时候不是用膳的时辰,彼时楚云梨正在练字。
彩云只是认识字,从来没有练字的机会。上一次楚云梨给的那几张方子写的字都跟狗爬一样。
林长远进门后看到书案前气质不错的女子,微愣了一下。此时拿着毛笔的彩云,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听说你找我?”
楚云梨抬眼,然后放下毛笔。
“是有点事想要跟公子商量。”
林长远微微皱眉:“说来听听。”又补充道,“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本公子为你已经妥协很多了,别太得寸进尺。你肚子里的孩子随时可以落地……大夫说,即便是现在临盆,孩子也能平安长大。”
话中带着几分威胁之意,楚云梨笑了:“我知道。其实今天请你来,就是为了这事。”
她起身走到了桌旁,倒了一杯茶。
原先彩云被关在这房中,除了一日三餐,是没有茶水点心的。如今,桌上随时都有热茶,点心更是日日不重样,彩星一天往这边跑七八趟都不止。
林长远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来这边,是带着随从走过来的,走了这么远,确实有点渴。至于茶水……他是一点都没有怀疑。
这屋子里住的是彩云,他和夫人对彩云肚子里的孩子寄予厚望。凡是吃的用的,都是夫人身边最信任的丫鬟一手安排。
林长远端着茶一饮而尽。
楚云梨看他喝了,眉眼弯弯:“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见见公子。昨晚上我梦见孩子了,他是个男娃,长得很是俊俏白皙,说是特别喜欢我这个娘,还说不愿意与我分开,要我陪他长大。”
落在林长远耳中,就是彩云又在提要求。
他当时就气笑了:“你觉得这可能吗?”
“凡事皆有可能。”楚云梨眼神意味深长,“可能哪天公子想通了,愿意纳我做姨娘了呢。最好是贵妾,毕竟,这孩子放在我名下养,生母身份越高,对孩子也越好。”
林长远只感觉像是在听笑话:“你想做我的妾?”
如果彩云没有给胡家生下四个孩子,又还是清白之身,那可以做他的通房,再帮他生个一子半女,确实可以做他姨娘。
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变为没有发生过。彩云已经是胡文韬的妻子,在外头生了四个孩子。
哪怕彩云容貌再盛,就算是绝世美人,她也已经不是清白之身。林长远想要这样的美人,虽然难寻了些,也不是找不到。凭什么要她一个有夫之妇?
不说他自己嫌弃,传出去也好说不好听啊!
楚云梨摆摆手:“其实我不想。但孩子想让我陪着,这是公子的第一个孩子,还请公子回去好好考虑一番。”
林长远眉头紧皱:“这要求太离谱了。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别说是家中长辈不会愿意,我都不会答应!你现在最要紧是顺顺利利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啊……”
他捂着肚子,满脸痛苦。感觉下半身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稍稍动了动脚,那些针更是直接扎进了骨头里。
实在太痛,一度让林长远怀疑自己这不是真的被针扎了,他下意识低头去看,没看见有针,也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伤。
他忽然想起了方才那杯茶水,还有彩云语气笃定态度自然地说出的离谱的请求。当即霍然抬头:“是不是你?”
楚云梨一脸惊讶:“我什么?公子这是何意,我不明白。”
她一脸茫然,林长远面色惊疑不定,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本来是想逼问,谁知这一靠近,身上的疼痛瞬间就没了。
那种针扎到骨子里的疼痛,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林长远惊了,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刚刚到第三步,身上又开始痛,他忍着疼痛再退一步,整个人都站不起来,瞬间跌倒在地。
楚云梨见状,急忙上前去扶。
随着她的靠近,林长远身上又不痛了,他脸色奇差:“你对我做了什么?”
楚云梨一脸无辜:“公子这话可真好笑,我天天被关在这房中,除了吃喝养胎,能做什么?”
林长远听到这话,冷静了几分。
是啊,彩云被关在这里不得见外人,唯一能接触的彩星和胡文韬,都是夫人身边的忠心之人,这样的情形下,彩云根本就不可能对他下毒。
他眼神凌厉:“你对我下毒了?”
“这话从何说起?”楚云梨故作一脸莫名其妙。
林长远咬牙切齿:“如果没有下毒,方才你为何会说想陪着孩子长大?但凡有点脑子,你就知道这不可能!你肯定是有底气,才敢那样说。”
楚云梨用手捂住嘴,一脸惊讶:“可这明明是孩子昨天晚上托梦告诉我的。他说想要陪我长大,我说不可能,然后他说一切交给他。”
林长远一个字都不信,他站起身来,身上也不痛。靠近了后,他闻到了女子身上带着股淡淡的墨香,隐约还有点苦。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上下打量:“你身上带了什么?”
林长远不愿意受制于人,立即扬声吩咐:“去叫玉心来。”
玉心是他的通房丫鬟,最开始是教导他人事,成亲后也还在他身边伺候。
丫鬟来得很快。
在这期间,林长远脸色阴沉地坐在桌旁,又试了好几次,确认真的需要彩云在三步之内,他身上的那种痛处才会消失。
但凡离开三步之外,他满脑子就只剩下了痛。再远一点,甚至站都站不起来。
他怀疑是和方才那杯茶水有关,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