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散发着低气压，难以忽视的异样感觉，陆尧知把这种心理归咎于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听到顾笙冲林初妤提议的话时，一时没忍住，眼神直接扫射过去。
突然见她冲自己莞尔微笑，立即敛眉收回眼神，好似无事发生的样子。
林初妤注意到顾笙的动作，小声问：“你笑什么。”
顾笙摇头，笑而不语，
林初妤看她只笑不说话，不禁抬头去看隔壁桌的陆尧知，见他随意地靠坐着椅子，修长的手指落在桌面上，无声地敲打。
看似漫不经心，但冷着的俊脸明晃晃泄露他的不悦。
林初妤有些困惑，谁惹着他不成？
暗自揣测时，对上他的目光，她正想点头打个招呼，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错开了视线。
许久没见他冷脸，乍看还不适应，好像又回到之前一言不合就翻脸不认人的时候。
好端端谁又让他不高兴了？
“干嘛呢？”顾笙见她一个劲盯着对面那桌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收敛点，虽然那桌最帅的是你前男友，但也别看的那么明目张胆。”
林初妤又窘又尬，移开视线端起水杯喝了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在想事情。”
顾笙调侃道：“想事想到眼睛落人家身上了？”
林初妤脸微红：“有那么明显吗？”
“再看下去脸皮都要被你看穿的程度。”
“……”
林初妤伸手去捂她的嘴，恼羞成怒道：“哪有那么夸张。”
顾笙笑着脱开她的手，压着声继续说：“放着那边的追求者不考虑，你去想分手九年的前男友，不奇怪吗？”
“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看他好像不高兴。”
“不高兴挺正常。”
“？”
顾笙朝隔壁桌瞥一眼，没解释那句话，“你喜欢他吗？”
“当然不！”林初妤惊的声音一下放大，引来旁边人的关注，歉意地笑笑，“没事没事。”
顾笙“唔”了声：“不喜欢你就悠着点，别让人家误会了。”
林初妤郑重道：“放心，他不会误会的。”
她也不算撒谎，对陆尧知顶多是有些好感，但在知道对方是前任且双方表示过往不究后，她是绝不打算和他发展那方面的关系。
顾笙见她态度很认真，忽然有些同情陆尧知了，因为林初妤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那估计是没戏了，虽然自己挺喜欢这段“失忆后前任再爱上我”的破镜重圆向发展。
这边嬉笑式的调侃，另一边则是苦口婆心的劝导了。
唐杰不厌其烦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陆尧知慢条斯理吃着菜，反问。
“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唐杰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喜欢就去追，别像高中那会儿错过了。”
陆尧知依旧夹着菜，甚至没多想就回复道：“不喜欢。”
“哈？”唐杰用一副“你在鬼扯”的表情看着他，尽量压低自己因震惊而提高音量的声音，“你不喜欢那你在不爽什么？”
“你不喜欢会在外出游玩还时刻关注人家？”
“你不喜欢还尽心尽力去遛狗？别说顺便，你可没那么有耐心。”
唐杰一连提出三个质疑，陆尧知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回答，皱眉陷入沉思。
诚然，他不是一个富有耐心且乐于奉献的人。
最开始提出借宿，只是见她苦恼也没多想就顺口提出来了。
看她惧冷不想外出时，不由提出帮忙遛狗的话。
街道上人多拥挤，怕她走散就分心多留意了。
因为只是顺便的事，他从未多想为何要处处为她着想，非要说原因……在唐杰质疑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只是发善心而已。
唐杰见他不回话，一字一句说道： “如果眼神能杀人，刚才那小子已经被秒的不剩渣渣了。”
同桌的人都在回忆高中的事，边吃边聊热闹非凡，也就没注意他们在谈论什么。
直到宴会结束，陆尧知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或者说他不敢去深想。
临走前，唐杰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好自为之吧。”
“林初妤，我送你吧，正好顺路。”孙修文不知从哪钻出来，笑着问她。
经过先前那事，林初妤有些怕他，毫不遮掩的好感对她来说是种负担，尤其是周围人都无声打趣他们。
她委婉拒绝道：“我搬家了，可能不太顺路，谢谢你的好意啊。”
孙修文：“没事，这大晚上打车不方便，还是我送你吧。”
她其实不太擅长面对打直球的人，林初妤一时有些头疼，视线晃到在一旁的陆尧知，指着他说：“我和陆尧知顺路，先前已经说好坐他车了。”
孙修文有些失望：“那好吧。”
林初妤朝他眨眨眼，动着嘴皮道：“帮帮我。”
陆尧知刚送走唐杰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转身看见她苦恼的神情，读懂她的唇语，拿出车钥匙对她说：“走吧。”
轻描淡写地扫视孙修文一眼，稍点头后离开。
***
上车后，林初妤才松了口气，莫名觉得疲惫。
陆尧知见她在叹气，捏着方向盘的手微紧，声音不带丝毫情绪：“不喜欢为什么要接受？”
林初妤偏头看着他，“什么？”
陆尧知没说话，只是眼神落在她手中拿着的玫瑰捧花上。
“太多人看着不好拒绝。”她边说边晃着捧花，“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有负担。”
话说的含糊，陆尧知却懂她话中的意思。
九年不见，他们还是没怎么变，她不擅长应对耿直的人，看着软和好说话，实则早就判定出结果。
而他，兜兜转转又栽到她身上。
陆尧知很不想承认这件事。
于理智而言，与前任断干净无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