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得更深了，“这并不重要，等下她也会在这里陪着你一起接受刑罚的，什么时候松绑并不重要，不吗？” 他又道：“只有些问题，我很好奇。” 许琉灰合上了书，有些担忧地望了我一眼，又笑着看他：“你问吧，虽然时间不多了，但作为老师，我会努力解答你的疑惑的。” 和洛道：“你和摩甘比，私下有接触对不对？” 他眼神之中有了些锐利，“她刚刚企图暗杀我，而附近，有摩甘比的人准备接应她。你和摩甘比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你到底摩甘比提供了什么！” 许琉灰有些惊愕地看了眼我，又道：“我和摩甘比如果能搭上线的，恐怕不会沦落到这一步。” 他又道：“我只给了她一些选择。” 我下一沉，许琉灰……果然也想让我杀掉和洛吗？ 在我的怀疑当中，许琉灰却又叹了口气，道：“我并不知道她和摩甘比有什么关系，我只为了一些私。” 他看我，黑眸中无悲无喜，音平静，“你应该很讨厌他的，不吗？我为即便不为了我，你也会杀了他，原来不会。” 我几乎变了声：“……什么？” 许琉灰道：“和家。” 和洛立刻看了我，粉色的眼睛眯了起来。 我：“……” 很好，他还查到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道：“老师，你不想让我逃走吗？如果我杀了他，我就更不可能逃走。” 许琉灰微笑了下，有些疑惑，“可他不说，摩甘比的人在接应你吗？” 我顿了下，道：“但老师说过了，你和摩甘比有联系。” 许琉灰像谆谆教诲的老师一般，引导着我：“然后呢？” 我道：“所，如果我杀了他，然后死在哪里了，老师也不奇怪对吗？” 许琉灰勾起了唇，有了很轻的笑声，“老师会替你难过的。” 我：“……” 我道：“老师你真的过了，我曾经真想给你养老的。” 我说完，觉后的神职人员都笑了。 许琉灰笑出了声，他摘下了眼镜，又道：“起码在最后的时间里，我还可再相处一阵。” 我道：“可我还不明白。明明无论我杀不杀他，你的状况都无法有实际的改变，还要多死一个无辜的人。” 这个完全的死局。 如果摩甘比有插手进来，死了和洛，翼世或许只能冷处理，让许琉灰继续承担教会的工作。但摩甘比插手进来的，死了和洛，他未必不会再想办法处理掉许琉灰制造混乱趁虚而入。 许琉灰只微笑，看和洛，道：“现在可给她松绑吗？她看起来很难受。” 和洛摆手，神职人员立刻低头给我松绑，我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他，实在还搞清楚这一幕闹剧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我被松绑后，许琉灰便朝着我招了招手。 我抿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踏足。 许琉灰低声道：“你害怕我了吗？” 我想了想，道：“我只比较怕死，不知道老师怕不怕。” 许琉灰的笑意淡了，轻声道：“怕的。” 他又道：“我让你逃跑时将路灯关了，你照做了对不对？当我从踏上俯瞰，看着暗下来的那条路，我多么希望那一条通往捕真宴会现场，亦或者某个我不知道的可离开教会的路径。当你一路逃到那个小教会时，我有些绝望，因为我也曾逃到那里。” 许琉灰又拍了拍旁的位置，“过来吧，在最后的时刻。” 我深深叹了口气，神职人员默不作声，给我让开了一条路。我小地从他之间走过，又路过了和洛，我垂下眼睫毛，整理了下狼狈凌乱的衣服。 但一低头，便能看见和洛的衣摆。 风从高塔的窗上吹入室内，和洛的红衣下摆轻轻晃动，犹如一条弯弯曲曲的红色河流。 我胡乱从怀中摸出枪，抬起手用胳膊卡住了和洛的脖颈，用枪对准了他的脑门。 “不许动！” “放开！” 几声愤怒的喝声骤然间传来！神职人员迅速举枪上膛对准我！ 和洛的信息淡淡袭来，他并有挣扎，只有些惊讶，“你？” 我看了眼许琉灰，又看了面前的神职人员，脏几乎跳到喉咙处。我挟持着和洛连连后退，直到背部靠住了墙，可确保背后的安全后，我才再次环视了他一圈人。 风吹入高塔，吹得我一侧的胳膊有些发冷，几乎说不出来。 “你想干什么！你现在只不过垂死挣扎！” 一个神职人员道。 “你……” 许琉灰有些迷惑。 “事已至此，何必呢？” 和洛说道。 “胆！你为这样的要挟能做什么吗？” 另一个神职人员道。 嘈杂声音叠在一起，深红色的神职制服，漆成纯白的高塔，余光之中高塔窗户上深蓝色的天空……从额头冒出的冷汗、从胸口跳到太阳穴的巨的跳声、血液的流动声，一切的一切都被吹入塔内的完成搅成了一团！ 我握着枪的手在发抖，全发冷，我喊道：“全部放下枪，打开权限，让我和许琉灰离开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