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区,这里堪堪恢复到与末日前差不多的文明水平。 而城区中人种混杂,许多底层人依靠名字与人种来结盟互相帮助。 当然,面前的人并需要这种底层互助,不过是为了拉近距离感而已。 我立刻咬钩,反复强调我的无辜,他也反复说只是做个调查不用担心。 “我们一定会实事求是的,你不必这么焦虑,目前还在调查当中,他们没有吐露太多消息。”他顿了下,又伸出手指敲了下桌面,好看的面上浮现严肃:“到时候你是否是清白的,就水落石出了。” 我盯着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很干净,没有佩戴什么饰品,指甲也修剪得很好。 江森注意到我的视线,又伸出手指敲敲桌面,“怎么了?” 我问道:“警官,你的意思是,我这件事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对吗?” 江森一愣,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我又问:“警官,那还我清白这个事情是不是很麻烦?” 江森又道:“不至于,只能说我尽量。” 我最后问:“警官,你有未婚妻吗?” 江森有些莫名,点头:“虽然和本案无关,但我确实有婚约。” 我恍然大悟。 没完没了的套话,这暗示的小动作! 这不是点我呢嘛! 我挪了挪屁股,尽量挡住摄像头,道:“警官是刚毕业来这里的话,手头应该很紧吧?” 江森:“……嗯?” 我伸出拳头,手里的戒指熠熠生辉,“为什么不用这个去讨未婚妻芳心呢?这个案子我知道是有点困难,但不是不能办啊对吧,说麻烦也麻烦,说不麻烦也不麻烦对吧!” 江森的眼眸里浮现出惊诧,下一刻,却突然笑起来,问我:“哦?” 他捏起戒指打量了下,“看来倒是价值匪浅,你倒是出乎意料的有钱。” 草,这人怎么还狮子大开口! “我没钱,这是我的定情信物,我卖掉了所有东西,现在只有它了!”我一把攥住他的手,认真道:“现在我只想要一个自由,警官,行个方便而已,你要是觉得好,咱们就——” 江森问:“就什么?” 我道:“一锤子买卖!” 他道:“行。” 一月十二号。 “噹——” 法槌落下。 宣判声响起。 “本案涉事人员陈之微系调查后与中心城十二区抗议之事无关,然而私下却试图行贿本案警官,违反中心城监察法第二十八条行贿罪。” 我被押下法庭时,正好碰见江森,他制服整齐,好整以暇地望着我说:“一锤子买卖。” 我:“你他妈的,起码把戒指给我吧!” 他:“那是我的。” 我伸腿就想踹过去,被两边的狱警拉住了身体,“你不是跟我一个血统吗?祖上都是老中的,老乡见老乡,别捅刀啊!” 他又道:“这是我们家送给我未婚夫的订婚信物,我反倒要问问,怎么成了你的定情信物了?” 我:“……” 完犊子,骗到正主头上了。 不对,按照那beta的样子…… 我眼睛一转,决定说个谎。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误会了,这是假的。”我看见江森皱起了眉头,显然有些愠怒,我继续道:“这是我狱中的未婚夫送给我的,我们在同个牢房中定了情。他说这东西不值钱,我不收他就生气,还必要时刻可以拿出这个戒指给警官们,所以我才行贿。” 江森的表情愈发冷峻难看。 我憨憨地笑了下,“警官,你在听吗?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隐去的自然是重复的道歉。 这个时候再不说话,可真会出事。 我收敛了笑容,认真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不如说接受与不接受没什么区别。我不是你,我是个普通人,普通的穷人,我又能做什么?” “我会补偿你的。” 江森道。 我看见他说这话时,薄唇牵动着面部肌肉,让他显出了些不甘来。 笑死了,这有什么好不甘的,因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的拒绝又下了你的脸? 江森感受到我的沉默,试图辩解道:“当然,我知道你可以找到工作,但工作与工作之间的差距你也知道。我可以找一份适合你的,相对不那么麻烦,而且薪酬更好一些的工作。这既是我的补偿,也是你的报酬——” “只要你接受道歉,并且保证事情结束后再也不接触亚连。” 江森又对报酬进行了定义。 “哎。”我叹了口气,抬手搭在他肩膀上。 江森显然有些不适应,微微侧过脸,盯着我的手,“你——唔——!” 他的疑惑终止于一声闷哼中,因为我狠狠擂了他肚子一拳。他的神情出现刹那的空白,瞳孔颤动了几秒,神情从迷惑转向诧异再到愤怒。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