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赶到他们仨所在的医院之时, 已经是傍晚了。 蔚蓝的天空像是被踩了几脚一样,有点发黑,巍然矗立的医院在这暗夜之中愈发显得豪华干净。我注意到, 出入都是豪车,来往的人身边也簇拥着不少人。 你们这是医院,还是购物中心,我不好说。 我筋疲力尽地走入医院。 我实在没想到, 我能一天之内从四城到中心城再回到三城, 这么高强度的飞来飞去, 踏在地上走路之时我都感觉像是被人兜头打了几拳似的。 终端里联系我的佣人为我引路,当我走到了住院部时, 我某个医生正好从病房里走出来。她全身穿戴严严实实,一脸严肃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穿着医护服的医生或是护士。 我一时间感觉身处某些经典的影视剧场面,于是我迅速走上前, 面带欣喜地握住医生的手, “您好, 我想问问609的三个病患, 有没有死了?” 医生一脸沉重,将我的手拿开,道:“没有死,但是——” 我道:“重伤了吗?” 医生摇头,说:“不能合笼, 现在他们分了三个病房。分别在607, 608,609。” 我道:“……” 医生带着人离开,我抬头望了眼并排的三个病房, 陷入了思考当中。 这医院似乎为了保护**,病房前除却编码也并无任何设计,我根本无从得知三间病房里住着谁跟谁。 这下真开盲盒了。 正当我琢磨的时候,却陡然听见609的病房内浮现一声极其清脆的炸裂声。 草,什么情况,谁被暗杀了? 这下我也懒得选了,直接推门进去。 当我进去的一刻,我愣住,我看见迦示的肩膀被打了很厚的一层绷带,下颌缝了针。他的手也被打了石膏,悬浮电子输液仪器亮着,一只手上插满了针管,另一只手连掌心都被缠成厚厚一层。 但即便如此,他缠满纱布的手还在费劲地捏着旁边的营养补剂。 在和我对视的瞬间,迦示立刻佯装无事地将营养补剂放回桌上,我疑惑地多看了几眼,立刻看见床边营养补剂的遍地碎片。 我:“……” 我转身望了望,随后震撼了。 闪烁着浅淡蓝光的玻璃处,映照出墙壁外走廊的花草与窗外的风景。这是粒子单向玻璃,也就是说,我在外面时看是墙壁,但从里面看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转头看向迦示,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片,“不是,你……” “好疼。”迦示没等我说话,就打断了我的话,用力直起身,道:“信息素……” 他话音很轻。 我扶着头,迅速动了起来。 没事,这可以自己选择要不要变成单向的,万一江森季时川都没调节成玻璃模式呢?没事没事,万一问起来,问就是朋友。 江森都能为朋友被撅一撅,我为朋友探病有什么问题! 很合理啊! 我有些无奈,走向迦示,坐在他床边,释放了点信息素,“怎么回事?你不是有任务吗?” 迦示像是没听懂我的话一般,动作有些迟缓,好一会儿才道:“啊,对。” 我:“……说实话。” 我直接伸手,按住他的脖颈。 迦示的脸色迅速苍白起来,肌肤的温热浸染到指尖,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我自己的任务。” 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有些恨铁不成钢,咬牙,凑过去低声道:“能不能少坏我的事?你跟他们打起来,你自己舒服了,你想过我之后怎么解释吗?先不说江森,只说季时川,联邦法律系统和监察官本就是互相对立的势力,我要是想继续发展以后总要对上他们的。现在你打了他,我是偏向他还是你?” 我说着说着有点绷不住。 其实也没什么,他们打死了都不关我事,可是如果要用迦示,就还是得敲打两下。 我执意小题大做,用力掐着迦示的脖子。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薄唇颤动了下,白色的纱布上也染上了红。没几秒,他的眼睛有些发红,瞳仁也蒙上了一层水泽。 我松开了手,长叹一口气,将这件事轻轻放下,“算了,以后不要这样了。” 迦示的呼吸急促了下,挣扎着身体过来,攥着我的手腕。他的手腕估计是被掰碎了,力道十分绵软,但也因此反而让我不敢动弹了。 这种矜贵人,给我一种要碎的感觉。 “你在骗我。”迦示话音很轻,他身上的白茶信息素愈发浓郁,又很轻地萦绕在我身边。好一会儿,他道:“你只是不想让我和他们接触。” 我道:“知道就好,别说出来。” 迦示又道:“可是,他们身上有你的信息素。” 我顿了下,“你先说说,你们为什么打起来的?” “我本来是想来找季时川的。”迦示垂着头,白茶的信息素与血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但是发现江森身上也有你的信息素。” 他突然望向我,却又在用力之时牵扯到了脖颈的伤口,眼里的雾水便更深一层。 “你不是说过你讨厌alpha吗?”迦示望着我,即便是指控的话也很难说得理直气壮,“你和他,你们……你、你——” 他结巴了起来。 我伸手捂住额头,替他补充,“对。” “为什么?!”迦示激动起来,脖颈处的血液越发鲜艳,我几乎能嗅到腥味。于是我按着他的肩膀,他立刻痛呼了一声,倒在病床上。我扯起被子,直接拉到他脖子上,道:“其实不止是你易感期,我也是,他帮了我。” 迦示的灰色瞳孔骤然缩小,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神情逐渐冰冷起来。他道:“为什么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