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鼓岭内。 两个身穿黑色作战服的男人,正苦苦抵挡着不断朝他们扑来的村民们。 说是村民,但他们的脸上、身上都是泥浆。 面部更是犹如刚被捏造出来、还没经过大火灼烧的泥人胚子般。 伴随着他们的剧烈动作,他们的身上,还在不断地往下渗漏泥浆。 “队长,我要挡不住了,真的不能还手吗!” 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的男人,实力不过引气入体一段,此时已经阻挡不住发狂的村民,手臂上,身上都是泥点。 “他们还是人,不能还手!” 另一个被叫队长的汉子,实力较高,有引气入体四段的修为。 他身高一米九,身材壮硕,站在那里,就和一堵墙似的,不停地将发狂的村民拎起来,丢远去。 只是被丢远的村民,好像根本就感觉不到痛苦一样,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又朝两人扑过来。 这些村民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一群群地往人身上扑,各种撕咬抓扯,偏偏自己还不能还手,真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队长,我真的顶不住了,该死的,处分就处分吧!” 在某个私处被发狂的村民猛踹了一脚后,年轻人表情痛苦地一只手捂住裆部,一只手捏起了法诀。 “五行之法,木生!” 瞬间,一条婴儿手臂粗的藤蔓,从地上翻涌而出,朝着发狂的村民袭去。 村民们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迟缓的。 故而当看到藤蔓袭来的时候,他们想躲开,反而三三两两地撞在了一起,摔了个四脚朝天。 年轻人虽然嘴上是说处分就处分,但是施法的动作还是很轻柔的,生怕一不小心藤蔓就将人洞穿了。 他一边控制着藤蔓将发狂的村民们捆绑起来,一边朝着大汉身边退去。 大汉无奈,但是也并没有阻止年轻人。 “不要把他们勒伤了,到时候后勤的人过来又要说我们暴力驱邪了!” 年轻人赶忙点头:“队长你放心,我有分寸!”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一个人影挥着菜刀,出现在年轻人的身后。 菜刀很锋利,那人的速度也很快。 饶是年轻人反应够快,菜刀也划伤了他的背后。 “卧槽,什么鬼,还有漏网之鱼?” 大汉见状,立马冲了上去,一个擒拿手夺过菜刀,将人按在了地上。 “杀了……杀了你们!” “你们是……要抢走神明的魔鬼!” “把你们都杀了,神明就会为我实现愿望了!” 被按在地上的人,正是刘铁柱! 此时的他神情僵硬,语调激动,眼里无光。 漆黑的瞳孔占据了眼白,让刘铁柱看起来颇为瘆人。 “小陈,没事吧!” 汉子皱眉,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一分,将疯狂扭动的刘铁柱死死按住,不让人动弹。 年轻人的脸因为痛苦皱成了一团,龇牙咧嘴道:“嘶,不太好,估计要缝针!” 幸好他躲得快,不然估计那菜刀要卡在他的骨头上。 “这东西挺邪门啊,这么多村民都被控制住了,也不知道我们的求援信号市里收到没!” 年轻人和汉子,是本地方相卫的执行小队,负责黑土县及周边乡镇的不良事件处理。 说是小队,一共就三个人。 队长刘建刚,37岁,引气入体四段,修的是保家罗汉。 小队成员陈舫,23岁,引气入体一段,素人修炼,拜在泰壯观,修的是五行之法。 小队成员赵红艳,46岁,引气入体三段,修的是白家出马仙,在当地算是比较有名的出马仙。 这次行动,赵红艳并没有来。 她只算是个编外人员,加入方相卫,是为了蹭点方相卫的福利待遇。 不像刘建刚、陈舫,是自愿加入方相卫,致力于保护家园的。 “应该是收到了,只是市里的小队不知道能不能处理掉这鬼东西!” 两人本来只是日常巡逻,并不知道狗鼓岭的异常。 他们车子都开到了省道上,准备向着黑土县走。 没想到刘建刚身上的保家仙忽然发话了,说狗鼓岭不太对。 两人这才转道回来。 才到村口,两人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乡下一般都会养狗,特别是在马路边上的村庄。 狗鼓岭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村庄里养了很多狗,叫起来和打鼓一样响。 可是两人车都开到村口了,村里面却是静悄悄的,狗吠那是一声都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下车进了村子。 一路走过来,村子里家家户户的大门都是敞开的,地上还有很多脏兮兮的泥点,一直延伸到村中心的晒谷场。 待两人寻着痕迹走到晒谷场,便见所有的村民都跪在晒谷场,朝着正中间一个泥塑磕头。 他们还没靠近晒谷场,那中间的泥塑,好像有生命一般,缓缓地转过身来。 青黑僵硬的脸直直地对着两人。 那些村民也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表情同样僵硬的盯着两人。 两人感觉到了不对,立刻朝着天上放了一发方相卫特制的灵气信号弹,转身就疯跑。 但是黑雾骤起,原本一条直道的水泥路,忽然就找不到出村的道口了! 两人知道是村子里的鬼物动了手脚,心下就是一沉。 鬼打墙,是个鬼都会。 但是这么大范围的鬼打墙,还是要点修为的! 至少两人都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大范围的鬼打墙。 找不到出口,被控制的村民追上也是正常的。 这些村民虽然变得很诡异,但是还有心跳,证明他们都没死,还是活人。 方相卫有很严格的规定,是不允许对活人出手的! 如果是利用邪术犯罪的,则在危险系数不高的情况下,尽量予以逮捕。 不然以两人的修为,一群普通人还不是分分钟搞定。 “队长,你请刘爷爷上身吧,刚才的五行之法已经掏空了我的灵力,接下来我可能没办法帮到你了!” 刘建刚从随身腰包里取出特制的三七粉,洒在陈舫背后的伤口上。 “好,你休息,接下来交给我!” 刘建刚上完药,便开始低声念起咒语来。 还不等刘建刚念完咒语,黑雾四起,刘大有捧着泥塑,如同提现木偶般,身体僵硬地朝两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