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爱好他当了许多次刽子手。
有人死痛哭流涕,有人失禁求饶,还有人对他破口大骂,但是他们都没有这个小姑娘来的好看。
男人颇有兴致地欣赏小姑娘倔强挣扎的表情,血液渗进眼珠后,直接将整个瞳孔染成墨黑,而后长出一层灰雾,像一层纱蒙住了曾经令人惊叹的琉璃眸,但是疼痛引起的血丝又衬得她的双眸有一种狰狞美。
美人痛起来就是不一样。
“小姑娘,你还真的对自己下得了手啊!”
男人温柔又强硬地拿下她试图挖掉眼珠的手,心疼地将她唇边吃痛咬下的血珠拭去。
混合着泪液的血珠成了淡红色的,他也不嫌弃,将面罩扯下,手指放在苍白的嘴边舔了舔,发出低沉的声音:“味道是这样的啊,难怪啊。”
他欣赏着路邈愤恨的眼神,很快,那双眼睛里不会再出现任何人的身影。
这双眼睛最后看见的人只会是他。
呵呵,这是多么令人愉悦的事情啊!
没了面罩遮挡的容颜露出在路邈的面前,但是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约约瞧见这个男人脸上的轮廓。
如果路邈看的清就会发现,没了面罩的遮挡,衬得他真个人都像个脱了鞘的刀刃,锋利又无情,整个人都散发着不受世俗束缚的狂傲。
如果不是那双空洞阴沉的黑眸透露出的血腥残忍,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上场杀敌的英武大将军。
“小姑娘,记住了,我叫司荻,以后是你的主人了。”
少女闺房外面不少下人神色紧张地守着,从不断进进出出接送各位杏林圣手的刘管家脸色来看,此次自家小姐的病情定不是很好。
何况不是很好,是已经让匆匆赶来的浮玄都冷下脸的情况了。
没人发现他触碰在路邈双眼上的手在微微颤抖,连路邈也没有发现,她整个眼珠包括眼眶四周都已经疼麻了。
她的眼睛像是火灼一般,似是被那人扔了火芯进去,但从外看她的双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更添了一丝朦胧的美丽,再加上因为疼痛而产生的血丝外,让她显露出一种脆弱的凄美。
路邈在外人面前还能强撑着,昂起头颅不让自己流露出令人同情的颓态,但浮玄那熟悉的气息一出现在附近,她立刻朝着他的方向伸手。
“浮玄。”少女的声音虚弱又茫然,让浮玄顾不得房里还有其他生人就急忙将她的手握住。
这是浮玄第一次看见如此脆弱的路邈,也是他第一次产生了愤怒。
“娘,我想跟师傅谈谈。”
路邈说话的时候准确无误地面朝着长公主的方向,让房里的其他人不得感慨,要不是自己亲手检查过还真的看不出来长公主之女居然真的瞎了。
几人见长公主一直都阴沉沉的脸色,暗自摇摇头自个先告退了。
顾朝华觉得自己需要做些什么才能平复下自己的暴怒的心情,她不忍再看睁着一双灰暗瞳孔的路邈,带着其他人走了出去给了路邈与浮玄一个安静的空间
那些人说的对,她除了一张脸真的没什么本事。
但如今瞎了一双眼,哪怕她知道自己身边有人守护着,依然觉得恐慌害怕。
她现在瞎了,看不见脚下的路,看不清前面的方向,更看不到自己面前的人是什么表情,是不是仗着自己看不见了就肆无忌惮将所有心思都敢摆上脸。
路邈将浮玄虚虚抚在她眼皮上的手重重地按下去,让那股冷意渗进皮肉里,冷一冷自己慌乱无措的心神。
“浮玄,我还可以看得见吗?”
浮玄没有介意自己的手被她的指尖掐进了皮肉里,他低着头看着依赖自己少女,笃定地说道:“你会看见的。”
路邈吃惊地抬起头,现在看不见浮玄的表情,这让她难以判断这话的真假,但因为他笃定的语气又不由地显露出一丝希冀。
她紧绷的心神难得松了一口气,浮玄说的她就信。
路邈这次很乖,没有去质问他为什么来的如此晚,明明上次猎场出事那次他都能及时让红羽赶到,为什么这次没有来救她。
她只要一细想,呼吸间都像还弥漫着烟雾的呛人味,吞咽到喉咙里发干,发疼,这让她下意识去忽略许多细节,不是不在意,是在意了也没意思。
让她眼睛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