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所有家当仔细算算,离她预期的目标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点,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
陈宛七自言自语着,不断给自己寻找出路,她没有试错的成本,形单影只的蝼蚁,每一步都需得谨慎小心,稍有不慎就会被一脚踩死。
雨夜的烛火暗淡不清,文人雅客笔下的雨夜烛光,多半带着一丝忧伤动人,可那半抹动人的影子,不过是自欺欺人,打动自个儿罢了。
“嘶……”
凉风灌入门缝,眼前一黑,手里的绣针又扎到指头。
陈宛七熟练的点燃烛火,指尖上的血珠连同烛泪一道落下。
“砰”的一声巨响,破败的木门被彻底踹烂,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陈宛七惶恐的对上几道陌生的目光,手中紧攥着一截红烛,三四个男人突然闯入家中,整个人都懵了。
“谁……谁?”
陈宛七还没反应过来,那几个男人二话不说就将她绑了。
“啊!!!你们是谁?要做什么!?别碰我!!!救命……救命啊……唔唔……”
陈宛七拼命挣扎,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嘴里让人塞了块布堵住。她害怕极了,浑身用尽全力去抵抗,哪拼得过四个男人。
“啪!”
一声敲打,半截拐杖落在细嫩的后颈,陈宛七晕了过去。
陈老丧敲着拐杖厌弃道:“这死丫头可真是个贱骨头。”
屋里的男人见状却不高兴,“你这死老头瞎捣什么乱,这让我回去如何向夫人交代?”
陈老丧对他们也没个好气,“呸!老子帮你们省事还不识好歹!反正也是要嫁死人,你们夫人怪罪个鬼?”
一行人趁着雨夜将人拖走,红烛落在地上,缓缓淌着烛泪。
陈宛七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片殷红映入眼帘,精致的床帘上贴着白色喜字,一切皆是十分诡异。
陈宛七猛的蹿起身,身子狠狠砸到地上,手脚都被绑得死死的,身上竟穿着大红嫁衣。
屋里一发出动静,外头随即传来了脚步声。
“咯吱——”
檀木雕刻的房门轻启,继而传入一阵奸诈的笑声。
陈老丧探进头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挪到她面前。
“阿七啊,爹终于盼到你嫁人了。”
刹那间,陈宛七忆起晕过去的时候,耳边恍然听到的一句话——嫁死人。
陈宛七顿时毛骨悚然,浑身都在发抖,“你……你竟……把我嫁给一个死人?”
“阿七,我的好女儿。王家就这么一个男丁,可惜他没那个福气,但是你有啊!王夫人最疼爱她的儿子,愿意花重金让你进王家的门,这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陈老丧语重心长的交代着:“爹给你谋得这门亲事,你应该好好珍惜。先前是爹错怪你了,你可真是爹的福星啊!”
“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啊!”陈宛七崩溃的痛哭,嘴里哽咽着:“你不是要钱吗?你放了我!我都给你!”
陈老丧瞬间拉下脸来,“你能赚几个破钱?靠你养老子都死绝了,老子今天就教你什么是孝道!”
“我求你!我求求你!你是我爹啊!”
陈宛七彻底一败涂地,她恨透这个丧尽天良的人,却只能在他面前卑微的求饶。
“我以后赚的钱全部一分不差的给你!全都给你!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我求你原谅我!爹,你原谅我!不想嫁给一个死人……你帮帮我……帮帮我!”
一声唢呐猝然奏鸣,陈宛七吓得一颤,眼中顿时一片木讷,响彻的悲鸣刺入耳中。
“吉——时——已——到!”
凶手就在她眼前笑着,他是个惯犯,即将再杀死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