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紧扒着他的肩头质问道:“你!做什么?”
“挡了我的路。”
继尧大步流星走回房间,银铃仅发出几声轻响。
屋里多了一道屏风,木桶里的热水漫着雾气,继尧把人放下,胳膊却不松手。
陈宛七无处落脚,不慎踩到他的鞋头,这人还不撒手,软软的脚尖陷在鞋背上。
“陈宛七,莫要脏了我的屋子。”
“我……我又不脏。”
继尧颔首看着她的脚,赤足踩了一天,脚底板定是沾着灰。
“嫌脏还不松开。”
陈宛七抵着胸口将他推开,别扭的藏着脚,他却突然蹲下身来,她不禁后退一步。
“别乱动。”继尧抓着她的脚也不嫌脏,“咔哒”一声,一条锁链落入掌心,脚踝上仍戴着两圈镣铐。
继尧仰起头来,手中拎着链子,似乎有一丝炫耀的意味。
陈宛七还以为他会这么好心给她解开脚铐,竟还留了一手。
心机鬼!
继尧缓缓起身,垂手掠过桶里的水,甩着湿哒哒的手转身走到屏风外头。
陈宛七往外探去,他已褪下外衣躺在床上,转身背对着她,后脑勺跟长了眼睛似的。
“看什么?去洗澡。”
陈宛七收回脑袋,杵在原地纹丝不动,过了一会也没听到半点动静,这才飞速脱了衣服钻进桶里。
床上的人徐缓转身,凝睇着屏风那侧一颗冒泡的兔头,隐隐露出一抹后颈和单薄的后背,没什么好看的。
陈宛七换洗后踮着脚尖探出屏风,继尧仍是支着脑袋没有避让。
“变态。”
陈宛七瞪他一眼,瞥见地上多添了一床枕头被子,立马钻进被窝里。
“陈宛七,想不想逃?”
她懒得回应,翻身背对着他,脚踝上的铃铛随之发出声响。
“不想吗?”
陈宛七对着空气猛踹一脚,脚铐撞得叮当响,戴着这么个破玩意还能逃到哪去。况且她又不傻,除了跳海去死还能如何。
继尧仍是不依不饶,“不试试怎晓得?”
“你烦不烦!谁想跟你试?”
继尧直勾勾盯着她的背影,“陈宛七,睡觉老实点。”
陈宛七偷摸往床上瞥一眼,继尧已平躺下来。
她松了口气,裹紧被子缩成一团。
地板比老屋的破床还干净,福船行于海上微微晃动,像是一张巨大的摇篮,反倒多了几分安全感,很快就睡得七仰八叉。
银铃一夜响个不停,床上的人睁着眼到天明。
陈宛七让人给扰醒,一睁眼就撞见继尧蹲在她脚边。
“你干什么!”
陈宛七猛的坐起身往后缩,脚踝之间又锁上了那一道锁链。
“聒噪。”
继尧沉着脸,手上还拎着她的鞋袜。
“莫名其妙。”
陈宛七夺过鞋袜溜出房间,穿好鞋子匆忙跑到甲板上,太阳已经升起,可惜错过了日出。
回到船舱,姑娘们仍在酣睡,她不好意思打扰,安静的捂着脚链坐在过道上。
陈宛七打了个哈欠,脑袋埋进膝盖里,忽而眼前一黑,一身飞鱼服披在头上。
继尧站在她身旁说着:“陈宛七,补好衣服就饶你一回。”
陈宛七冒出头来,一双绣歪的斗鸡眼滑到手中,她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那……要是补不好呢?”
继尧轻笑一声,“试试?”
“啊这。”
这可不兴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