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是医者,眼里只在意伤势,谈不上嫌不嫌弃。”
“衣服也是你换的吗?”
“举手之劳。”
陈宛七还怪不好意思的,“谢谢啊。”
“你这伤也不算重,就是身子底子差,药得勤换,再疼也得忍着,否则发炎了又得烧,烧坏脑子我可救不了。”
陈宛七点点头,好奇的观察着她,眼里不禁有些崇拜,古代女医也……活的。
虽说在现代女医生已经很常见,可在这个时代能见着女医是真稀奇。她想起明朝历史上也有一位女医,也姓谈。
陈宛七忍不住问了一句:“谈昙,你家祖宗是不是都姓谈啊?”
……
谈昙一脸无语的表情,这姑娘烧了一夜,脑子怕是真烧坏了吧?
“你别误会,我就是有点好奇。”
“不是,这,这误会什么?我姓谈,那我家祖宗不姓谈难道姓吐吗?”
“啊这……呵呵。”陈宛七尴尬的笑了笑,“我其实是想问,你祖上有没有一个女医叫谈允贤啊?”
谈昙顿时两眼一亮,“你咋知道呢?她是我姑姥姥!”
“好巧哦!我认得也!”
“我家姑姥姥在民间行医治病游走四方,你是不是遇过她?”
“那没有,我就是……听说的。”
谈昙眼中含着些遗憾,随即淡然道:“也是,姑姥姥都那么老了,你应该没见过她。”
“她还在吗?”
“哈哈哈!”谈昙笑道:“姑姥姥早就过往十几年了。”
“抱歉。”
“那也没什么,人都有一死,医者不能自医,况且她活到了九十六岁,一生救人无数,这辈子活得令人敬佩。”
谈昙一说到这位姑姥姥,眼里都含着光,脸上难掩骄傲,“哼,没想到你这小漳娘还识得她,比这京城里的好些人强多了。”
陈宛七听着都有些难为情,全然忘了自己还烂着屁股,正想坐起来好好说话,一翻身瞬间变脸。
“啊嘶!呜呜呜……”
“你趴着别乱动啊!”
谈昙无奈的摇摇头,这小漳娘虽然识得谈允贤,但却是个没脑子的。
“唉,你别再动了啊,我得回太医院了,近日忙得很,我只能抽空来一趟,明日再来看你。”
“那你快去忙吧,路上小心,我就不方便送了。”
谈昙合上房门,转眼就撞见一张阴寒的脸,面色苍白吓人,一看就有病,只是这病不是发在身上,而是生在心里,没救。
她踏入院里径直与他擦身而过,肩上的医箱却被一把拽下。
“松手。”
李祈安沉着脸质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为何疼成那样?”
“还是那句话,要我来治可以,医死了我也不赔。”
“你在威胁本督?”
“不然呢?”
谈昙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手,一眼就看出比寻常人薄了许多,可她昨日便是被这双手强掳了过来。
若不是看这小漳娘可怜,她才不会多管闲事。
李祈安一声不吭的松开手,两人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静静的站了一会便转身离去,直到入夜才踏月而来。
晚上陈宛七只能自己上药,嘴里咬着块布,边哭边抹药,裤子还没穿好,房门突然被推开,瞬间整个人钻进被窝里。
李祈安倚在门口,饶有兴致的观望,直到床上的人窘迫道:“关门。”
合上房门,熄灭烛灯,屋里陷入一片昏暗。
陈宛七从被窝里冒出头来,差点没把自己闷死。
一盏幽幽的青灯亮起,李祈安仍是坐在灯下,一开口便夺走了她的呼吸。
“陈宛七,你同锦衣卫是何干系?”
陈宛七顿时心中一紧,脑子里闪过一个问题,东厂为难她是为了拉李贵妃下台,西厂将她带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怎么,还需本督再说得明白些?”他颇有耐心的问着:“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朱继尧。陈宛七,你同这位朱大人究竟是何关系?”